官不请自来的事。
不过陆游却没有脸再待下去了,他本想招呼唐琬一同离开,却找不到她的人,他猜想,自己方才与赵士程交锋落了下风,她或许因此不高兴先走了,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向孙廷才等人告别,急急忙忙的想回去安抚佳人。
“德甫,你怎么会和陆游杠上的?”待众人散去,孙廷才忍不住好奇地向赵士程打探,连手上的酒瓶都忘了要放回去。
“孙兄,我只是看不惯那陆游呃占着茅坑不拉屎。”赵士程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句粗俗的话最符合眼前状况,虽然唐琬听了可能会不太高兴。
“占着茅坑噗!”孙廷才略微一想才懂,差点没笑岔了气。“你这武官里的异类,平常看你满正直的,没有文人的迂腐,想不到一开口却是语出惊人,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居然是为了唐姑娘。”
他在文人之中还颇有地位,与赵士程算是误打误撞成为挚交,他自然很了解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武官朋友,赵士程心性确实温和正直,在朝堂也甚少与人交恶,想不到今日竟为了一个女人,和陆游杠上了,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作风。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孙廷才摇头叹道:“唉,唐姑娘未嫁之时,在我们这个圈子可是仙女般的人物,如今她与陆游比离,虽然声名有损,但士子中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仍旧不少。只是陆游就像你说的,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大伙儿即使气愤也无从说起,毕竟陆游才学出众,家世又殷实,会试之墙对他而言如同薄纸,未来必然入阁升官,平步青云,没几个人愿意去惹他。”
“那就走着瞧吧。”凭赵士程宗室的地位,也不太把陆游看在眼里。“陆游虽然文才高绝,不过还不是个官,不足为虑,横竖我就是看不得唐姑娘受委屈。说不定明日京城大街上,还会传颂着赵士程力挫陆游于迎风阁的小道消息呢。”
“你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原来还能替你们迎风阁拉生意?陆游与唐琬被你这么一搅和,文人武官争风吃醋,谁都想来看看这个陆游首次吃瘪的地方啊。”孙廷才不是笨蛋,脑子一转突然懂了赵士程的用意,笑骂道:“你挂这承宣使一职真是浪费了,当官当得普普通通,事实上心力全放在做生意上头,若是放你去边疆,估计你能把整个大金国给买来。”
他怎会不知晓赵士程那点小毛病,赵士程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省到了极点,虽然表面上一派文质彬彬看不出来,但这家伙又不用上朝,却天天到皇宫视事,看起来是勤奋,事实上根本只想在宫里蹭几顿免费的饭。
不过也难怪赵士程小气到令人发指,他的父亲赵仲湜是个莽夫,只知打仗不知开源节流,犒赏属下又是大手大脚;而赵母名门出身,也从不在意金钱,以为坐在厅堂里,钱就会自个儿从天上掉下来,更不用说赵士程上头还有十个哥哥,不是派驻在外就是坐镇边疆,十个武官十个钱坑,家里的事根本鞭长莫及,偶尔还会来信回家哀叹军备困窘,若不是有赵士程做生意还算有一手,硬生生撑着,他赵家即使是宗室也要垮好几次。
“好说好说,不过奉承我是没有折扣的,而且孙兄,你可要多吃点,在我这迎风阁,没吃完尚称完好的食物,我可要打包回府的。”赵士程大笑而去。
孙廷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连忙想回去招呼宾客,原本顺手要将手上酒瓶递还给小厮的,但回头一想赵士程那家伙之小气,便仰头咕噜噜地喝干了瓶中的酒。“哼!这酒老子可是付了银两的,没喝还会被你收回府,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