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视若无睹,光是这份气度,年轻一代就少有人能及,某些老臣不由得羡慕起赵仲湜有子如此,几乎不弱乃父,只可惜这个年轻人,被卷入了阴谋之中,在某个人的暗算之下,前途就要被扼杀在这大殿之上。
赵士程朝着皇上行礼后,朗声说道:“启禀皇上,铁门寨的寨主应龙等一干犯人十三名,并非逃狱,而是有人劫狱,不过在捕快的卖力追捕下,早已在抓捕过程中全数伏诛。微臣原想等确认劫狱者的身分后,再将此事禀告皇上,想不到”
“全死了?”皇上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先将犯人伏法之事公告京城,免得百姓不安”
杨文昌却走了出来,打断道:“皇上,微臣唯恐此事另有隐情。”
皇上即便不喜杨文昌的态度,却也不好驳了这个第一大文臣的面子,皱了皱眉道:“右相请说。”
杨文昌冷冷地看向赵士程。“据微臣所知,那些犯人并非被劫狱,而是由衙门大牢的地道逃走,同时他们也并未伏诛,而是不知去向。”
“右相如何知情?”皇上不懂,他怎么这么清楚知府衙门的事。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杨文昌也不介意揭开一张底牌。“衙门的曹师爷原是杨家门下,此人足智多谋,微臣便推荐他入衙门任事,数年来曹师爷兢兢业业,也替微臣揭举了许多知府贪赃枉法之事。此次铁门寨匪徒逃狱之事影响甚大,微臣曾召曹师爷询问,是曹师爷亲口告诉微臣,犯人已逃逸无踪。”
皇上沉吟之时,赵士程突然望向杨文昌,双眸里一片冷静。“既然如此,那右相就请曹师爷出来作证好了,恰好他今日随着本官进宫,如今应该在殿外相候。”
杨文昌目光一凝,他不解赵士程那沉着的态度所为何来,不过他更相信曹师爷不会背叛他,毕竟这么多年来,曹师爷替他处理的脏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要是他倒了,曹师爷也不会好过。
在皇上许可下,曹师爷很快的被带了进来,待他行完礼后,皇上威严地盯着他道:“曹师爷,关于铁门寨犯人逃狱一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得有假!”
曹师爷吓得腿一软,连忙跪下,他先偷觑了眼杨文昌,后者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利箭般的目光,让他哆嗦了一下,接着又看向赵士程,待赵士程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才鼓起勇气道:“启禀皇上,其实其实这铁门寨犯的两桩血案,是个大阴谋,而且是针对赵大将军的大阴谋。”
皇上脸色一变。“说清楚。”
曹师爷吞了口口水,横竖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便硬着头皮道:“铁门寨其实是右相大人的势力。”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皇上也难掩惊愕。
曹师爷又道:“铁门寨的人听从右相大人的指使,杀了录事大人及通侍大人,目的就是要造成京城混乱,要让赵大人难看,赵大人若因此事丢官,必严重影响赵大将军的威信。而右相大人原要草民在山上设伏刺杀大人,可惜没有成功,右相大人没想到铁门寨会被剿,怕消息泄露出去,便要草民将应龙等人杀之灭口。草民在赵大人要求修缮官署时,便先偷偷在大牢设了地道,果然后来便用来让应龙等人逃脱,草民再加以下毒手”
“你胡说八道!”杨文昌气得目眢尽裂,瞪着曹师爷的眼神,彷佛想用眸光将他杀死一般。
曹师爷当了这么多年的龟孙子,一想到杨文昌连他都想杀,今天也豁出去了。
“皇上,应龙等人逃脱之后,被赵大人派人截下,并没有死。他们也可以出来作证,他们多年收受右相大人资助,为右相大人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不一会儿,应龙等人也被带“进来。一群山野盗匪,哪里见过朝廷庙堂如此威仪的场面,一下子就吓得全说了出来,矛头全指向了杨文昌。
皇上气得脸色又青又白。“杨文昌,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文昌踏前一步。“皇上,这些事全是信口开河,只是为了打击微臣。微臣一心为国,不可能培植任何恶党,也不可能刻意陷害赵知府。要知道赵知府是微臣举荐的,要是知府有事,微臣也脱不了关系啊!”赵士程见皇上目光又显迟疑,便淡淡的道:“但如果我这知府难看的倒台,我父亲的名声绝对会比你右相大人难听得多,右相大人只要以退为进,得到的声势说不定比以前更浩大。谁不知道右相大人与我父亲斗争多年,你不必狡辩了,先前你已承认曹师爷是你的人,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