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约定的时辰到了,赵氏父子带着几个护卫,由山路的另一头缓缓出现。
在看到赵士程那担忧的模样时,唐碗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真的来了!不管他有没有带着赎款,至少他愿意为了她赴险,这就够了
“杨文昌!你身为朝廷流放的钦犯,竟然还敢绑架朝中重臣的亲眷,果真胆大包天!”赵仲湜看到杨文昌就有气,立刻大骂。
杨文昌只是冷冷一笑。“废话少说!我不会就此认命的,等我东山再起的一日,就是你赵家的死期!银票带来了没有?”
赵仲涩没有说话,看向了儿子。
赵士程面不改色,由包袱里的匣子掏出一大把银票,缓缓说道:“三百万两万宝钱庄的银票,一分不少。”他看向唐琬,心急地道:“琬儿,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他们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跟他们拚命!”
唐琬瞧他一次拿出这么多钱,居然一点心疼之色都没有,一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为了一个无聊的答案,害他担心至此。
明明他最爱的就是她,要他倾家荡产他都不会眨一下眼,在他心中,她甚至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她一向大而化之,什么时候也要计较起这么小的事情来了?竟因他生性小气同他赌赌气。
唐琬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爱他,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她当然希望自己是他最重要的珍宝,什么都比不过。
不过感动越深,愧疚也就越深,要不是自己贪吃,就不会被陆家的人迷昏,送到了杨文昌面前;要不是她心中对赵士程的小气有了这么一丝丝的不满,她早就可以逃走了,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对峙的场面。
“相公,对不起”她扁着嘴,真的哭了。
“琬儿,你没事就好。”赵士程哪里看过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要命。
杨士昌听到了他们夫妻情深的对话,讥讽道:“有什么遗言就快交代吧,反正你们今天都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赵仲湜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杨士昌大喝一声,由山底下冲上来一群持刀的武士,密密实实地将赵氏父子的人马围了起来。
看到这些人虽做平民装扮,外貌却异于汉人,赵仲湜不由得大惊,怒骂道:“杨士昌,你竟敢勾结外族!”
杨士昌那原称得上端正的五官,顿时变得扭曲。“我杨氏因你赵氏而没落,都快被灭族了,勾结外族又算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打回中原,让这块土地的皇帝改姓杨!”
“你这是叛变!”赵仲湜也不是没有准备,大手一伸,便往天上发出了信号烟火,他在山下的兵马不多时便会冲上来。
杨文昌阴恻恻地笑了。“这地方是我特地选的,你的兵马现在应该还被我的人困在山下,就算他们突破重围冲了上来,这山道也容纳不下太多人一次冲锋,赵仲湜!赵士程!你们父子俩的死期到了!”他不再啰唆,号令那群外族武士动手。
反正杀了他们,银票一样会入他手中,他一点顾忌都没有,而对那群渗入京城的外族武士而言,他们愿意听杨文昌指挥,也是因为赵仲湜可是武官之首,大宋的定心丸,要是能杀他,要灭了大宋只是时间问题。
赵仲湜心一寒,先持刀护在不谙武艺的儿子身前,与敌人厮杀起来,无奈敌众我寡,饶是赵仲湜再厉害,也不免渐渐处于下风来。
一名外族人觑着空隙,很快地往赵士程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快速染红了衣袖。
赵士程受伤几乎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被围住的唐琬见状,双眼都要冒出火来了,娇躯也气得发抖,她几乎是咬着牙道:“你们敢伤我相公?居然敢伤我相公!”
要是她刚才就冲过去,相公就不会受伤了!这一刻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拳挥出便打飞了两个家将,夺下其中一人的刀后将那人踢飞,又劈倒了最后一个。
杨文昌没料到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神勇,傻眼极了,连忙在家将的保护下离得远远的。
唐琬没空宰了这个始作俑者,她大发雌威,一路挥刀过去,沿途势如破竹,敌人不是被她打飞就是被她砍倒。
由于她的威猛,赵仲湜的压力大减,很快的取回优势,再加上他的兵马也突围上山了,有了他们牵制敌人,她终于来到赵士程身边。
“相公”唐琬泪紧抓着他染血的袖子,摇头哭道:“都是我害你的,如果我没有被抓,你也不会受伤了”
在她漫长的人生之中,包含从她尚未修炼成仙之前,这是第一次哭泣。在她的世界里,落泪就是弱者的表现,但她明明有杀死这里所有人的实力,却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男人而哭。
原来,当心痛到了极致,就会化成这样一颗颗像珍珠的泪水,那代表着的都是珍贵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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