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快,让兜兜再跑快一点,我要飞起来,像一只纸鸢般飞得又高又远,把整座山头看得一清二楚!”
就像放出去的鸟儿,徐轻盈快活得彷佛一阵关不住的风,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粉嫩的娇腮彷佛抹上一层淡淡的银粉,酡红发光,更显娇艳,欢快的笑声如银铃,传遍山野,一声声回荡缠绵。
什么柳毅传,什么十二生肖排名的马拉松接力赛,这些统统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她此时享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沁凉,一棵棵往后倒退的树臣服在她脚下。
不论当人还是当鸡,上头总有人管着,她无法无所顾忌的畅所欲为,何时有这般快意过?
“再跑快一点就要摔马了,山里的路根本不是路,处处是陷阱,一不当心踩了个空,咱们连人带马都要摔出去了。”看着身前的她神采飞扬的大笑,柳毅的心也软得像团棉花,笑意从未停过,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阿毅,你胆子真小。”读书人只有骨气没胆气,书念多都把人念傻了。
“是谨慎,我不是一个人,你的安危才是我看重的。”他可以宠着她,但不会纵容她往危险去。
守护着她是他一生最为重要的使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没有她。
人的一生中总有个执迷不悟的追求,她便是他的追求,生生世世,不离不分,永隽心头。
听他窝心的话,徐轻盈觉得心口暖呼呼的,笑得也更甜了。“阿毅,你对我真好,跟我爹一样好。”
柳毅无奈的微皱起眉头,他可不想当她的爹,她究竟要何时才能察觉他的心意?“知道我对你好,你就该对我更好,有来有往,情分才不会淡。”
她一听,映着山色的水眸睁得圆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制的那些药丸子你拿得最多了,我爹和哥哥们还拿不到你的一半呢!你直&具心,连点好处也不让人占。”
谁跟她提药丸子了,牛头不对马嘴。“可赚的钱我也分你一半,我们盈儿也是腰缠万贯的大富婆。”
“谁希罕呀!一个人花多少、吃多少是注定好的,我够用就好,不贪那一点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要那么多有形物干什么,时候到了还不是两手空空的走。
自从知道和春堂药铺是为大伯那一房守的,徐轻盈便很是火大,她想为父亲这一房攒下一点基业,免得分家时一无所有,一切的好处尽由大房得去,二房白白为人作嫁。
不知不觉中,她已把徐府当成她的家,疼爱她的徐府众人是她至亲至爱的亲人,她要保护他们,不受他人欺凌。
来到书里十年,她已经分不出她是鸡神或是徐轻盈,也许两者已合而为一,向来冲动的她已习惯被人呵护,闯了祸也有人收拾,她喜欢这个家,喜欢关心她的家人。
先前柳毅提议要卖她所制的药膏、药丸、药粉,因为为数不多,所以她没同意而作罢,但是知晓药铺分成这件事后,她真的很生气,便一股脑地把大部分的药扔给柳毅,让他拿去卖,所卖银两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谁也不吃亏,她把大部分的银子存起来,打算当做分家前二房的私产,自己只留少许,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他也问过她为什么不放在自家的药铺子里卖,但她实在不想把这种狗屁倒灶的家丑告诉他,只好含糊其词的跟他说,她那老爹心善得跟什么似的,根本卖不了多少银子,还是让他卖,收益可以多一些。
如今她装银票的嵌贝梨木匣子里已经有好几万两的银票,厚厚的一迭,她从中抽了一万两当上京的旅费,不过除了头一日投宿平安客栈的费用外,此后她再也没有花费一文钱,她的花用全由柳毅支付。
其实,这也是柳毅藏的私房钱,卖药所得的银两为他私有,为银子发愁的林文娘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他是刻意不告诉她,以免她又以各种名目向他借钱,把他当有借不还的钱庄。
柳毅就喜欢她这一点,不忮不求。“你不是要找药草吗,趁天色还亮赶紧动手,不然山里天黑得快,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你想找都找不到。”
“你真煞风景耶!让我多骑一会儿会怎样,赶赶赶的,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徐轻盈一边咕哝着径自跳下马。
坐在她身后的柳毅吓得一身冷汗直冒,也连忙跟着下马。
兜兜乖巧的趴在树下的草地上休息,嘶嘶的打着盹儿。
徐轻盈也不急着去找药草,而是先走向一丛开得很艳丽的野花,轻嗅了淡淡的香气,摘下一朵放在手心上赏玩,而后背靠着一棵:白年老树树干坐了下来,轻轻闭上双眼。
微风轻轻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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