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反常态,也不恼她的鄙视眼神,反倒眼神灿亮,直勾勾的看着崔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欢一楞,却是抿着唇不肯说。
那少年凑上前去,瞬也不瞬的盯着崔欢问:“是哑巴吗?没听见小爷在问你话吗,为何不说?”
此人当真无礼,崔欢恼火至极,却又做不出一把将人推开之事。
崔莺莺看不下去了,她倒是一把将崔欢拉到自己身边,冷笑一声“什么哑巴,你才是话痨!话这么多,去街上对往来的人说啊,看你能说多久,在这里骚扰我弟弟算什么爷们。”
“骚扰?”那少年瞬间暴跳如雷“小爷这是对他青眼有加,是他的荣幸,竟敢说小爷在骚扰,你这娘们到底知不知道小爷是何人?你、知、不、知、道?!”
崔莺莺一派无所谓“这么想说就说好了,本小姐谅你也不敢不说。”
这下,那少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得满脸通红。
“小四,什么事?”
一个贵气十足的美男转进了屏风里,后面跟了好几个跟班和侍卫。
他穿绣着暗云纹的紫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拇指戴着莹翠玉戒,剑眉入鬓,细长凤眼,有种亦正亦邪的魔魅气息。
崔莺莺不悦的看着擅闯者,他也同样在打量崔莺莺。
肌肤凝雪,秀鼻挺翘,芳唇嫣红,一双潋滟的眸子如此美人,实在少见,即便是在京师之中也未曾见过。
“二哥!”援军到,那少年底气又足了,他眉飞色舞,忙不迭的说道:“今天大有收获,这姊弟二人相貌极是不错,咱们一人要一个,晚上就让他们姊弟伺候”
崔欢听出那轻浮少年的话中之意,脸色瞬间变白。
崔莺莺一听就来气,她可忍不了被当成玩物,一杯茶就往那少年脸上泼去,冷冷地道:“小王八,你嘴巴不干不净,这杯茶给你洗洗你的脏嘴。”
卫如星是天之骄子,从未受过这等气,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至极的瞪着崔莺莺,却因怒极攻心,说不出话来。
“你骂我弟弟什么?”
一个容色绝代的女子风风火火而至,妆容精致,一身红衣绣着兰花纹,浑身透着娇贵艳丽,手里还拿着一根软皮鞭。
“你是他姊姊啊。”崔莺莺斜睨了那女子一眼,转眸对卫如星呶呶嘴道:“喂,小王八,我刚刚骂你什么,你说一遍给你姊姊听。”
“大胆!”卫如月满脸怒容。
崔莺莺不禁嗤笑,果然是姊弟。
那贵气美男卫如阳忽然笑了起来,饶富兴味的盯着崔莺莺看“有意思,与众不同,勾起我的兴趣了。”
“你也想被泼茶吗?”崔莺莺美眸微眯,要是他想,她是不会跟这种登徒子客气的!她一脸寒霜地道:“这里是我们的包厢,请你们离开!”
她才下完命令,一个焦急的声音就传来:“姑娘、姑娘你别说了,误会、是一场误会!”
崔莺莺看到品茶居的大掌柜打躬作揖的进来了,他冲着卫如阳、卫如月一揖到底,满脸诚惶诚恐地道:“请世子爷、郡主恕罪,新来的小二不知道这是几位贵人专用的雅间,让给了别人用,都是小店的错,请世子爷莫要怪罪,小的这就安排几位客人到别的雅间,把包厢还给世子爷。今日的茶资都算小的的,请世子、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卫如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崔莺莺,抬手打断了掌柜“无妨,就一起坐吧!”
崔莺莺实在不喜欢卫如阳看自己的眼神,更不喜欢卫如星看欢郎的眼神,她骤然起身,半点不领情的说道:“既然是你们的包厢被我们占用了,自然是我们要离开,互不相识,岂有一起坐的道理。”
卫如阳淡淡一笑“宁王府世子卫如阳,他们是舍妹随云郡主卫如月和舍弟卫如星,如此便算是相识了吧?”
崔莺莺看着举手投足都很优雅的卫如阳。
宁王府?皇亲国戚,他们不待在长安跑来蒲州做什么?
“二哥这是做什么?为何要留他们?”卫如月不满地蹙眉道:“本郡主不想与这些下贱的庶民待在同一处,你们快走。”
崔莺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本小姐更不想跟几只井底之蛙待在同一处,欢郎、红娘,咱们走。”
“我撕了你的嘴!”卫如月扬起软鞭就要落下。
可是她的软鞭并没有扫到崔莺莺,因为她的手被箝制住了。
崔莺莺抬眸看着那即时制止了卫如月的人——
是杜确。
他和张君瑞来了,后面跟着琴僮。
“放手!”卫如月脸色一白,死死的瞪着杜确。
杜确没松手,倒是沉声道:“都嫁人了,大小姐脾气还不改改?”
卫如月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要你管!”
“杜大哥!”卫如星倒是显得很高兴“你不是在蒲津关吗?怎么来城里了?”
杜确轻描淡写地说:“有点事。”
卫如阳摇着羽扇,若有所思的看着杜确“你在这里,所以那孙飞虎真是你的杰作?”
杜确并没否认,只道:“孙飞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卫如阳撇撇唇,不甚认同“他是丁将军的人。”
杜确鹰眸一冷“叫丁文雅尽管来找我便是,杜确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蒲津关等他。”
崔莺莺很仔细的听他们说话,照这样看来,他们是旧识喽?且打从杜确出现,那卫如月的神情便古古怪怪,跟杜确之间貌似有点什么感情纠纷,可杜确又说她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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