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车在官道上狂奔,车夫手上的马鞭挥得啪啪作响,伴随着的是一声又一声的“驾”响声。
马车内,秦罗敷紧紧地抓着车体稳住身子,但依然被颠得头晕眼花,肚里则是翻江倒海的让她作呕,几次差点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坐在她身边的小桑情况跟她差不多,脸色既苍白又难看,一样双手紧紧地抓着马车不敢松手。
车内除了她们主仆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便是贵人封承启公子。可是同样坐在颠簸的马车内,那家伙不仅从头到尾都面色如常,甚至不需要伸手抓住任何东西来稳住身体,简直就是非人类,让秦罗敷看了真的只有羡慕嫉妒恨。
不过这都只是一瞬间的感受,因为秦罗敷现在满脑子想的、祈求的都是请老天保佑,别让她爹在她赶到将人救出来之前受到刑罚。
“影七已经快马加鞭先赶去简州城了,你爹他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安慰的声响来自坐在她对面的封承启,而她除了勉强扯唇给他一个难看的强颜欢笑之外,连开口说句谢谢都没办法,就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吐出来。
赶去简州城?
没错,他们现在正在赶往简州城的路上,而不是去县城,因为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到县城时,她爹早已被州府的官兵拘走了。
事实上,县府官兵之所以会出动拘拿她爹,全是逼不得已,因为州城的捕头带着上头的命令前来捉拿她爹,县令不得不听令行事,即便那捉拿的理由一听就知道是诬告,县令也不能违抗刺史的命令。所以她爹才会被县府官兵捉走,然后连县府衙门都没踏进去就直接被州府来的捕头带走了。
因此当他们赶到县城时,她爹早在两个时辰前就被押往州城,他们只能急起直追的拚命赶路,影七则在封承启的命令下,骑马先行一步赶往简州城。
他们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终于在入夜时分进入简州城门。
不知道影七是不是一直守在城门边等他们,当他们的马车在一间客栈前停下时,他已出现在马车外,恭敬的朝率先下车的封承启唤了一声“公子。”
一听见他的声音,秦罗敷立即钻出马车,迫不及待的出声问:“影护卫,你见到我爹没?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那些人有没有胡乱对他用刑?你快点告诉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客栈后再说。”封承启倏然开口说。
秦罗敷愣了一下,知道他说的没错,只能按捺住自己心急如焚的担心,朝他点了下头。
因影七事前已先订了房,因而很快的他们便进入厢房,有了可以放心说话的空间。
“影护卫,我爹怎么样了,你见到他了吗?”房门一关上,秦罗敷依旧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出声问。
影七看了封承启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开口回答她“见到了,挨了几鞭,受了点皮外伤,没大碍。”
秦罗敷一听见挨了几鞭脸色就白了,即便影七后来又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她的脸色也没有变好看,因为她完全可以想象那种疼痛。
她记得上辈子读书时,有一学年遇到一个极其严格又爱定个人标准分数的老师,他会依每个学生的学习能力替他们定个人的及格分数,每个人都不同,但每个人在达不到自己的标准时,差一分就得挨一下打。那种竹条抽在手心上又热又辣的疼痛感她至今仍记忆犹新,光是回想就让她忍不住打起寒颤。
她记得自己最惨的一次是一连被抽打了十七下,打到双手发麻又红又肿的,还有些青紫色,痛得她下回考试的成绩整个突飞猛进,从此再也不曾考不达标。
所以,她既可以想象又无法想象爹有多痛,竟挨鞭挨到受伤流血。
张刺史,色刺史,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将我爹今日所受的疼痛全数还给你,你等着!她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恨恨地在心里头发誓。
“什么人动的手?”封承启沉声问道。
“张利亲自下令动的手。”影七答道。简州刺史本名便叫张利。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