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阿曼达眸了他一口,脸上却挂满笑意。
“一个爱你的傻瓜。”宋沐星拉过她的手,与她凝眸相视。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很正经。“去看看他吧。”
阿曼达身子一震,他真的很了解她。
“是呀,该是时候了。”她喃喃地说。
下午,他们来到了另一处墓地,在安德烈的墓前,他们看见了一个女人。
“夏琳!”阿曼达一脸惊诧,同时过去的回忆—一在眼前浮现。
女子转回头。“阿曼达”她的脸上有着与阿曼达一样的表情。
一时间,她们只是无言地看着对方。
宋沐星悄然退到一旁。
“你回来了。”夏琳打破沉默。
“是的,我回来了。”阿曼达走到她的面前。
“你还是没变。”
“不,我的心老了很多。”
“对不起,我当年”夏琳已经不复当年的气愤。
“别提了,都已经过去了。”阿曼达淡淡地说。
“你吃了很多苦。”
阿曼达静静地看她。“过去了,夏琳。”她仍是这么说。
“有一些话,我一直没对你说。”夏琳说。
阿曼达不说话,只是看她。
“安德烈临死前,要我告诉你,”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他很抱歉他无法实现他的承诺,他没办法给你幸福,没办法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伸开他的双臂”
阿曼达的眼泪掉了下来。
“但是,即使他没办法给你幸福,他仍希望你能好好的爱自己,遇见一个爱你的人他还说,你能够得到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夏琳走上前抱住阿曼达。“安德烈要我替他拥抱你对不起这个拥抱迟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对不起”
阿曼达紧紧抱住她,放声哭了。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在彼此的怀抱里找到了抚慰。
宋沐星看到了这一幕,眼眶忍不住红了。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就很没骨气的哭了三次,第一次为阿曼达,第二次为阿曼达,第三次却为了这个该死的安德烈。他的心被这一幕深深的撼动,实在嫉妒极了安德烈拥有这两个女人的关心与感情。
半晌,她们抬起头,为对方拭去眼泪。
“答应我,”夏琳离开前,紧抓住阿曼达的手。“你一定要幸福喔。”
阿曼达重重地点头。夏琳离开后,阿曼达静静地凝视墓碑。“你想知道我要怎么写自己的墓志铭吗?”她悄然握住宋沐星的手。“阿曼达”宋沐星脸上掠过一丝狂喜。“我爱你。”
“噢,”宋沐星轻呼一声,抱起她在空中绕了好几圈。当他放下她时,他的唇也落了下来。“我爱你,我爱你”他喃喃地说。“噢,答应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他又像个小孩子撒赖。
“傻瓜。”她眼里泛着泪光。
“一个爱你的傻瓜,只专属你的傻瓜。”
两张唇再度缠绵。夕阳西下,余晖拉长了他们交缠的身体,像是好几世纪前,他们的命运就彼此交缠。微风轻轻的吹,远处传来教堂里的钟响,仿佛是在说:
要幸福喔,要幸福喔
阿曼达将宋沐星带回了伦敦的家,望着老父满脸的皱纹,和掩藏不住的惊喜,她觉得好亏欠、好亏欠,她竟然为了自己的悲伤,丢下父亲一个人远走他乡这么多年,就像她母亲一样。当父亲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的眼泪不停地掉。这些天来,她总是不停的掉泪,像是为了弥补以前的冷血。
案亲和宋沐星很谈得来,宋沐星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无法讨厌他。他们愉快地聊着,几乎干掉了一瓶葡萄酒,宋沐星甚至还教父亲台湾的喝酒文化“乎干啦”她在一旁望着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突然觉得很幸福,如果,如果母亲也在这里,那着就很圆满了。
是的,她已经原谅了母亲,是宋沐星教会了她“原谅”再说,她的心已经装了满满的快乐,哪还有空间装仇恨呢?
她真笨,竟然浪费了四分之一的人生去埋怨母亲的不告而别,结果束缚了自己,害惨了安德烈。
其实,每个人都各自承受着自己的寂寞,只不过选择的方式不同。而宋沐星用满满的爱包容了她的仇恨,解放了她的心结。
门铃响了,仆人应门去,却没有来报谁上门,仿佛害怕破坏了眼前的欢乐。直到一个声音的出现:
“我回来了。”
客厅的三个人转头去看
“母亲!”阿曼达先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她依然很漂亮,就像她记忆深处的模样。
案亲的酒杯掉了下来,碎成了一片片,他颤抖的站了起来。
母亲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我回来了。”她再次说,写着岁月的眼睛也含着泪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抱住母亲,眼里也含着泪。
宋沐星一手揽住阿曼达的肩头,让她埋在他怀里哭泣。他的眼睛也湿湿的,自从爱上这个来自伦敦的女孩后,宋沐星似乎也染上了多愁善感的气息,瞧,他是第四次流泪了。
不过雨过总会天晴的。
阿曼达终于了解凌凡说的“不苦不涩也不酸”的意思,黑咖啡虽然苦,但有了家人的关怀,有了情人的深情爱意,自然就甜滋滋的。
他们,就是她的方糖、奶精。
爱,永远没有嫌晚的时候,在它来临时,只要紧紧拥住它,什么话都显得多余。就像老人说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黑暗中,他们亲吻着彼此,从脸颊到身体的每一处。
“老天,你好美。”
“你也好美。”阿曼达捧起他的脸,吻他的眉眼,吻他的鼻尖。
“我爱你。”宋沐星亲吻着她的唇。这张唇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我也爱你。”
一阵高潮席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