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如惊叹的看着热闹的中正机场,今天并非假日,可是机场中却依然人潮汹涌。
她随着一波波的人潮向前走着,只带着简单行囊的她,很快的来到出境处,站在出口处张望着,心想大哥、大嫂应该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咦?”她错愕的张大双眼,怎么也没有料到等在出境处的人会是海子帆。
“嗨!”恒如努力的收起惊讶的表情,大方的挥手打招呼。“嗨!”轻靠在柱子旁的子帆,微笑的站直身子,吊儿啷当的问道:“很惊讶来接机的人是我吗?”
“是有一点啦!毕竟我们只有几面之缘,根本谈不上熟悉,自然交情还没深到可以麻烦你在这儿等候多时。”恒如直率的点头。
“说的也是。”子帆莞尔的点头。恒如的坦率令他欣赏,一扫原本的无奈情绪,如释重负的想着,恒如果然活泼坦率,看来他的计划应该可以顺利进行了,真是太好了。
“呃!你笑得有点诡谲邪!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吗?”恒如忍不住张望着四周,找寻必要时的逃避路线,并认真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大喊救命。
“没事啦!”恒如的反应更使子帆呵呵大笑,忍不住向哥儿们似的,用力的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到机场的咖啡厅坐坐。”说着想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可是恒如却迟疑的不放手。
不是恒如神经质,而是子帆今天的表现太奇怪了,以往他们只是微笑的点头,从来不曾认真的交谈,自然说不上了解,可是她印象之中的海子帆不是这个样子,而且他笑得好诡谲,好像电影中的变态杀手。虽说他算得上是她的亲戚,可是这年头多的是“自相残杀”的人伦悲剧,谁也不能保证眼前的良善亲人会不会变成魔鬼。
呵!偶尔吓吓人是满有趣的,只不过她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难道我看起来像变态吗?子帆哭笑不得的看着恒如“你干嘛这么紧张,怕我把你卖了吗?我不过是想请你喝一杯咖啡,跟你谈一些事,等一下就送你回宁园了。”
“回宁园?”恒如讶异的看着子帆,手上的行李也就被子帆接了过去。
“是啊!你大哥、大嫂,也就是我的妹婿、妹妹,他打算在那里帮你接风呢!人多热闹些,你说是不是?”
“可是为我一个人这么大费周章,我觉得不太好意思。”没事派海子帆来接机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又不送她回大哥家反而到宁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容易就吓着,等一下有得你受了,子帆坏坏的想着,嘴上则是客气的说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自从你大哥娶走了咱们海家的小麻烦后,你就是海家的亲戚,也可算是自己人,太客气的话就见外了,再说他们别有企图,今天不过是个序幕罢了!他们对你好,你只要照单全收就是,千万别跟他们客气了。”子帆表情深奥的看着恒如。
“呃?”一向自认头脑不错的恒如,此刻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充满了浆糊“别有企图?你指的是什么?”
“说来话长,我们到咖啡厅后再慢慢说吧!我们两个需要好好的谈谈。”他说着便带她住咖啡厅的方向前进。
不知什么原因,恒如很自然的转头看着杨岳臻所站立的方向,四目交接的剎那,一股强烈的悸动在她的心中流窜着,她很快的转移视线,脚步略微慌乱的随着子帆向前。
杨岳臻落寞的看着她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有无限感慨,不知为了他们的萍水之缘,或是她的名花有主?
“大哥。”一个怯生生的轻唤声唤醒了他的注意力。
杨岳臻这才发现妹妹站在出口处等他,不由得脱口而出的说道:“小聆,我不是要你别来接机吗?你怎么又跑来了呢?”
“我”杨菁聆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低头。她伤心的想着,大哥果然不喜欢她,甚至不愿她来接他。
“怎么了?”他关心的看着妹妹,她的敏感脆弱令他心痛,强烈的内疚再度涌上心头,他慈祥的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大哥只是不希望你台北、桃园两地奔波,我听张妈说你感冒才刚好,我怕你累着了,你别胡思乱想。”
“我不会的。”她马上紧张的摇头,深怕大哥不高兴。
“轻松一点,别那么紧张,我是你的大哥,不是上司、长官。”他再度轻摸她的头,试着以最轻松的语气说:“既然你已经大老远的跑到桃园,我们就到石门去吃活鱼三吃,吃饱了饭再回台北,你说好不好?”
“可是大哥才刚从美国回台湾,旅途一定很劳累,时差也还没调整过来,还是早一点回家休息吧!”菁聆善解人意的说着。
“你别担心,大哥早已习惯当空中飞人,不累的。”杨岳臻微笑的说道。
“噢!”菁聆愧疚的点头,都是她害大哥必须背负这些重担,而她却无法替他分担任何责任。
“你又怎么了?”望着妹妹忧郁的表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是这么多愁善感,这么容易受到伤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她。
岳臻的感慨,在菁聆看来却成了不耐的表情,为了怕大哥以为她不知好歹,她连忙说道:“既然大哥不累,那我们就到石门水库那边吃饭吧!”
“嗯!”岳臻只能微笑的点头,拍拍妹妹的肩膀“那我们走吧!”说着与她一同并肩的走向机场的大门。
虽然他们站得如此接近,可是一层无法穿透的隔阂却阻隔着,他们深爱着彼此,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大哥、大嫂没来接机,反而派我前来吧!”子帆微笑的看着恒如,直接切入主题。
“嗯!”恒如轻轻点头,接着猜测:“我想他们是临时有事,所以不能来接机,而你又刚好没事,所以才麻烦你来接机,是不是?”
“是,他们是临时有事,事先安排好的临时有事,更神奇的是,所有的人都临时有事不能前来,而我就成了接机的唯一人选。”先是被四哥“设计”去参加周六的宴会,现在又被“拱”来接机,他还是宁园唯一的单身汉,真的是“心事谁人知”
“所以你就很委屈的前来接机?”恒如扬眉看着子帆。
子帆耸肩微笑道:“委屈倒是没有啦!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无奈,我想我们是同病相怜吧!”
“怎么说?”恒如越听越迷糊。
“我呢!现在是宁园唯一的单身汉,长辈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替我安排结婚对象,而我听宝贝说,你也是被你母亲逼婚逼怕了,所以干脆逃到台湾,美其名是请宝贝介绍适合的对象,其实是为了逃避你母亲逼婚,想图个耳根清静,你说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呢?”
恒如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拿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后,才尴尬的说道:“大嫂都告诉你了呀?”
“就算她不说,我也猜出了七八分,自从宝贝嫁给恒帆后,你的母亲和我爷爷俨然成了逼婚双人组,照我看来,他们是有意把咱们凑成一对。”
“咳咳”恒如闻言不由得呛了一下,边咳边吃惊的看着子帆,敢情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心一点,别这样就给吓着了,好戏还在后头呢!他们好不容易才让你到台湾,岂会就这样放过你?”子帆神色优闲的说着。
“你是说,我这次来台湾,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甚至是他们的安排?”恒加难以置信的问着。
子帆好整以暇的端起咖啡,优雅的轻啜了一口后,才斯条慢理的说道:“否则你以为你真能如此容易逃离你母亲的魔掌吗?哈!你少作梦了。”
恒如苦笑的看着子帆。
子帆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在做人身攻击,我对你母亲没有任何成见,我只是”
“没关系,反正这也是事实。”想起母亲的逼婚手段,她感慨的长叹一声。她哪里想得到,自己一来到台湾就进了母亲所撒下的网。
“唉!”想起家人的逼婚手段,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叹气。接着忍不住相视一笑,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明知道这是他们故意安排的,你为什么还答应接机呢?”看着子帆优游自在的样子,恒如的好奇心再度抬头。
“反正横竖咱们得谈一谈,今天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你想跟我谈些什么?”恒如早已猜出了七八分。
“当然是商量好应对的方式,想想该如何反击那一群超级大媒婆呀!不先套好招,咱们一定被整惨了。”子帆无奈的苦笑着。
“你有比较好的办法吗?”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恒如感兴趣的看着子帆“那我们要怎么做?”
“反正他们很热心的要把咱们凑成一对,我们干脆就顺水推舟,假装顺了他们的意,至少也可以耳根子清静一段时间,你说是不是?”
恒如眼光闪过了一丝慧黠光芒,突然双手托腮,含情脉脉的望着子帆,眨了眨眼睛,叹声喷气的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上你,就此缠着你不放呢?”
这下换成子帆呛到了,他连咳了好几声,一脸惊骇的看着恒如,好一会儿后,才看出她只是在开玩笑,无奈的说道:“你别语出惊人好吗?”
“这才公平啊!”恒如俏皮的一笑“从一走进国门,我就被你连吓了好几次,不吓吓你怎么行呢?这叫礼尚往来。”说着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其实我们两个的个性满相似的,为什么不来电呢?”子帆好奇的问着。
恒如轻轻耸肩“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恩爱的夫妻不见得个性、兴趣相投,就拿我大哥来说好了,他与我大嫂的个性一点也不相似,可是他们却恩爱有加,所以人家说夫妻的组合是一种互补的作用,我觉得一点也没错。”
“嗯!”子帆完全同意这种看法,因为仔细回想起来,他的哥哥、嫂嫂们也是如此。
“你是什么星座、血型?”恒如突好奇的问道。
“双子座、b型。”
“哈!难怪咱们这么相似,原来是同星座、血型呢!”
“喔!”子帆轻轻扬眉,好奇的问道:“你对星座、血型有研究吗?”
“谈不上什么研究啦!只是我的好奇心很强,对各种事物皆有兴趣,有时也会看看相关书籍,因为自己是双子座,所以会多留意一些。”
“你觉得书上说的准吗?”
“我觉得这见人见智,本来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只有十二种个性的人,所以书上写的只是每个星座的特质,不能代表每一个人的个性,至少我就不认为自己是花花公主。”
“花花公主?”
恒如理所当然的说道:“男的叫花花公子,女的当然就叫花花公主了,没道理女的就要叫花痴、浪荡女吧!”
“对!你说的对。”在恒如警告的眼神之中,子帆连忙忍住笑意的点头。
恒如这才满意的点头,接着说道:“书上老是说双子座的人多情善变,可是我觉我不是。”
“没错!我也不认为自己是花花公子,我只是在寻寻觅觅罢了!”子帆深表同意的点头。两人再度惺惺相惜的对视一笑。
“说真的,为什么你一直不结婚呢?你是单身主义者吗?”恒如好奇的问着。
“其实也不是我不想结婚,只是以前一直没遇到令我心动的女孩,所以自然与婚姻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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