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雪柔的回答,是将他的颈紧紧环住,红唇紧密贴着俊仁的唇。
俊仁不再说话。
落地窗将月亮密密关在门外。
俊仁在雪柔的耳际吹着气,雪柔背着他在淌泪。
“好痛!”雪柔说。
俊仁扳过她的身子,吻去她的泪痕。
“下次就会好了,下次你会喜欢的。”
雪柔喜欢俊仁的吻、俊仁的抚摩,那使她像羽毛般飘浮。但后来他像猛狮般的掠夺,不理会她的抗拒、退缩,她就不喜欢了。如果男人的吻及爱抚是为了最终的痛苦,雪柔宁愿不要俊仁的触摸。
“不会有下次的!”雪柔坚决的发誓。
俊仁把她赤裸雪白的娇躯嵌在自己的怀里,笑着说:“睡吧!夜深了。”
雪柔闻着俊仁的体味,不一会儿,便沉沉入梦。
翌晨
雪柔慵懒的伸展四肢。下身的疼痛,让她想起昨夜,面色不由一红,她恨恨的拨开俊仁横放在她腰上的大手,俊仁就慢慢的醒来。
俊仁张开眼睛,雪柔把床单蒙在头上;俊仁被她的举动逗得一笑,将床单扯开,吻着她花般的胸部。
“好香、好甜,真想拿它当早餐。但是我真的饿了。我们起来洗个澡去环岛,不要把一天都用在床上。”俊仁见雪柔不为所动,便邪里邪气的说:“其实花在床上也没关系,我喜欢!”
雪柔一听,推开俊仁就往浴室躲去。
之后,他们参观了木雕中心,买了可爱的小木杯当礼物;又前往终年冒着白烟的巴都尔火山参观。
在绿野花香的风景中,雪柔逐渐忘记自己信誓旦旦不再和俊仁有所“接触”的诺言,她享受着俊仁突如其来的深吻、轻啄,放松心情,倘徉在美丽如图画的沙湾里。
看过巴龙舞回到饭店时,已华灯初上,点点星光闪烁在夜空中。
饭店的浪漫气氛感染着俊仁和雪柔,他们随着音乐在烛光中拥舞。
雪柔已换上压在箱底、低胸敞背的丝质蓝色洋装,胸前一串珍珠映得肌肤更是白里透红,有如凝脂般的细腻。她的脸上施着薄薄脂粉,身上散发着少妇般妩媚的万种风情,但她并不自知。
俊仁在雪柔耳际轻声说:“你太美了,全餐厅的人都在盯着你看。”
雪柔瞄瞄厅内大多数人的脸,而后向俊仁使了个眼色。
“骗人!你又在灌迷汤,我才不会上当。”
俊仁猛地一吸气。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否则我会受不了。”
“什么眼光?”
俊仁在众目睽睽下,抬起雪柔的脸,轻吻她嘟起的唇“这种让男人无法拒绝的性感眼神。”
舞曲尚未结束,俊仁拉着雪柔就往餐厅大门走去。
雪柔想起昨夜的痛,便想拖延俊仁的行动。
“还有甜点没上。”
“你比甜点还可口!”
雪柔被俊仁激情狂热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她不由自主的跟着俊仁,迷迷糊糊的进了房间。
俊仁迫不及待的撩起雪柔的裙角,在雪柔尚未感受到痛苦或欢愉之前便草率结束了。
雪柔撑起俊仁沉重的上身“你好重,快起来!”
俊仁不退反进,舌头像蛇般在雪柔敏感的颈间辗转吸吮着“傻雪柔,你以为这样就绪束了?这一次我会很慢、很慢,让你跟我一起享受!”
俊仁吻住了雪柔的抗议,他以缓慢的节奏脱去雪柔身上的衣物,而后是自己的。他咬着雪柔细致的肌肤,留下长串的吻痕;雪柔觉得自己在颤抖,她害怕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却又喜欢俊仁这种温柔的方式。
她觉得自己在翱翔,天堂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俊仁就守在她的身旁。
她又再度流泪。
“好美!”雪柔依偎着俊仁。
俊仁拭去雪柔的泪,唇角拂过雪柔圆润的鼻头。
“以后的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美好,我跟你保证。
雪柔和俊仁陷入黑甜的梦乡,他们像两根重叠的汤匙般密合着。
梦中,两人都不安稳,雪柔一直挣扎着,后来她被自己的哭叫声吵醒。
“妈”
俊仁赶忙把雪柔抱在怀中。
“嘘!没事、没事,你只是作噩梦。”
“不!不是作梦,我梦到妈来看我们,她来跟我们道别。”雪柔哭泣的模样让俊仁万般心疼。
“你只是离开妈太久、太想念她,才会作这种梦。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太多心了。”
“我没有多心,妈穿着我打给她的黄毛衣,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信任你、跟着你,快乐幸福的过一辈子!俊仁,你说,你是不是也梦见了?”
俊仁怕加添雪柔的不安,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梦见。你不觉得四月天穿毛衣太热了吗?那种不合常理的梦,一定是假的。
“俊仁,你一骗人耳根就发红,你一定也梦到了,你一定也知道这是个不祥的梦兆,是不是?”
“那又如何?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岛,平空猜测是无济于事的。”
“我要打个电话回去!”
俊仁也觉得担心,就不去阻止雪柔拨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不止百下,仍无人接听。雪柔将近崩溃的放下听筒。
“我要回去!”
“现在?”
“是的!”
“别傻了,飞机没有全天候的服务。
“那么我们搭明天最早的一班回台湾!”
“雪柔!来,喝杯水,放松心情。
雪柔一骨碌喝完一杯水,喝完后她紧捏着玻璃杯说道:“我们明天就回去!”
俊仁怕她伤到自己,忙把已出现裂痕的杯子取走。
“喂!也许干妈找朋友去了,也许她到pub找乐子。女儿没在家是里管她,她轻松一下都不行?听我说,我们按照预定的行程,好好的玩,不要发神经了!”
雪柔甩甩手臂,挥掉俊仁搭过来的双手。
“别碰我,就算我发神经也好,我明天一定要走。要留下来,你一个人留。
俊仁见无可转圜,就不再劝说,反而跟着雪柔收拾行李。
林母穿着自己最心爱的黄毛衣,仍觉得冰冷的感觉钻入她的骨髓里:这衣服有女儿温暖的孝心,可惜已不能提高她的体温。
亚云穿着护士白袍,含着泪,注视着仿佛苍老了二十岁,随时都有结束生命的可能的妇人。
林母示意亚云上前,她指着病床旁,她、俊仁、雪柔、丫丫的合影照片,要亚云把它放在自己的手里。她把照片压在自己的心口上,眼角滚出两滴泪。
“我去看过他们了,他们像婴儿般带着甜蜜的笑容入睡。他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做基础,往后的生活,即使吵吵闹闹也不至于分手,他们会幸福的!”林母一口气说着,似乎很放心、很安详。“即使我走了,他们也能好好的过生活,我不必担心了。”
“别说这种话,你会好的,你会好的!”
林母端详着亚云,她的眼光带着慈祥。
“你真是个好女孩,跟雪柔长得真像。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亚云不假思索的答应着。
“在雪柔的婚札上,带着我的照片,我希望能参加他俩的喜事。”
“你你只会为他们操心,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你早该休息的,否则身体怎么恢复健康?”
“唉!当你当上母亲,你就会了解为子女牵肠挂肚的心情!”林母叹口气“别忘了把信交给他们。”
亚云点头作为回答。
“雪柔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你一定要陪在她身边,帮她度过那一段日子。”
“我会的。”
“过一阵子,她就会想通、想明白,然后跟俊仁好好的过日子,她不会忘记妈妈的爱。”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会永远记得你的。”
“好好。亚云,你替雪柔喊声妈妈好不好?你就像她的影子声音、气质都那般相像,喊我一声,来!”
亚云的喉咙仿佛被石头梗住了,挣扎了好久,她才泣不成声的喊:“妈妈!妈”
“真好,真好!现在我想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
说完她便闭上眼睛,气若游丝般的吐着气。
亚云见状,压了紧急按钮找值班医生检查。
经过两个小时的缠斗后,医生摇摇头,对着亚云叹气,走出急救室。亚云眼睁睁的看着心电图的跳动由缓慢归于平静。
虽然他们匆忙的打点行李,兼程赶回国内,但是仍旧迟了;他们迟了十六个小时,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雪柔拒绝相信放在冷冻柜里的人体,是她幽默风趣、像她知心好友般的好妈妈,她不相信才几天的时间,就已天人永隔。
她的十指指甲插进亚云的手腕中,以至于亚云血迹斑斑。亚云没有喊痛,她接受雪柔疯狂的指责,她希望能减轻雪柔的愤怒。
“你把我妈妈藏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妈还给我!我要我妈妈!”
“林妈妈死了,雪柔,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骗人、骗人、骗人!我不相信,我妈妈还活着,她不会丢下我不管!你快把我妈交出来,不然,我去报警!对,叫警察把你抓起来!你是小偷,最爱偷别人的东西,你把我妈偷走了!”
俊仁看不惯雪柔的无理取闹,上前分开亚云、雪柔两人。他扯着雪柔,看着冷冻柜里的人。
“你看!妈妈死了,上天堂去了。离开病痛的肉体去天国,有什么不好?她免受折磨,难道你不为她高兴?”
雪柔扭过脸,愤怒的指着亚云说:
“那个妖女迷惑你了?你也替她欺骗我,你们联手把妈妈藏起来了!”
俊仁强迫雪柔注视着冰凉的人。
“去摸摸看,那个眼睛、眉毛、鼻子、嘴唇有哪个地方做假了?看清事实吧!雪柔!”
亚云喊着俊仁、求着俊仁“别逼她,以后她自然会接受,你不要强迫她,你这么做,雪柔会恨你的!”
“我情愿她恨我。今天不逼她,她就会永远欺骗自己,我不能任她毁灭自己。”
俊仁强拉着雪柔的双手,将它们放到林母的脸上。
“摸呀!她是不是妈妈?她是不是你妈妈?”
雪柔“哇”的哭出声来“妈死了,妈死了!”
说着,脚步一踉跄,便晕了过去。
俊仁忙扶着雪柔,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他的泪水混在雪柔的脸上,潸潸而下。
亚云推扶着两人离开太平间,她喃喃的说:“会过去的,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