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的心!”
她一说完这些话,他漆黑双眸即刻充满笑意,他满意了。
一旁的晓翠则抹了抹汗。
孙子凭自己也不住的偷偷擦手汗,说起来,这家伙脾气真的很差,不懂之前袁向怎会激怒不了他,在她看来令他动怒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话虽如此,但水仙咱们就不管了吗?”她故意用咱们来表示两人是一体的,这才不会又触怒他,其实她仍是不忍让水仙赌气干傻事。
他收了笑脸,表情变得无情冰冷。“我说过不喜胡涂的女人,她若要胡涂,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任何想以自己威胁他的旁人,都是收不到成效的,水仙当真是胡涂透顶,这样胡涂的女人,他更不可能要。
她瞬间意识到,他这个人对待自己不爱的人,竟能冷漠到近乎残忍的地步,当初自己若不是已经入了他的心房,就算她为他犠牲十次,被太叔衭下咒成干尸一百回,他也不会有一丝揪心,这家伙根本就是木心石腹、铁石心肠之人。
水仙注定是要伤心了,她苦叹完,忍不住不满的瞪向身旁正支英姐再去抬冰块过来的男人,真没良心啊,人家水仙对他可是用情至深,他竟是连一点怜悯心也没有
“你抱怨我?”他忽然转头问。
孙子凭吓了一跳,他不会与她一样也有听见心音的本事吧?她马上没出息的收拾起不满,硬挤出一朵巴结讨好的笑容道:“你待我这样好,我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何必这样傻,官庙仅根本配不上你,你何苦赔上自己?!”男子愤慨地道。
“我不会赔上自己的,九阳会来阻止我。”水仙自信的说。
男子冷笑。“你还未清醒吗?他有了孙子凭,哪里还会在乎你!”
“不,他在乎的,就像那回他得知简叔要杀我,二话不说亲赴云南阻止,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救我,他对我不是没有情分,相反的,他极重视我,所以他定不会眼睁睁看我成为官庙仅的禁欝。”她昂起脖子,骄傲地说。
男子更怒。“当初他会去云南不是专程为你去的,那是因为要去会杨世五,救你只是顺便,会受伤更是意外,且这么多年来,他可曾对你有过一句承诺?他只当你是一颗棋子,助他得到天下的棋子!”
“那我就当这颗棋子,等他得到天下时,就会记得我为他做了什么。”
“等他得到天下时,站在他身边的只会是他喜欢的女子,而那人不是你,你绝不会是他的皇后。”
她白了脸。“你住口!”
“你仍要执迷不悟吗?他已经知道你即将成为官庙仅后宫的事了,可他仍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你还是觉醒吧,这次你若自愿下地狱去自讨苦吃,他也不会阻止你的,因为你不是孙子凭,休想他会像紧张孙子凭一样紧张你。”
“不你说错了,他会紧张我,他会的”她身子一晃,两行清泪滑下绝美容颜。
“水仙!”
“你说的对,全是因为孙子凭的关系,过去没有她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待我的,只要孙子凭消失,他就会重新再重视我。”她不甘心的说。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不肯认清事实?就算你成为官庙仅的女人,也不会让他有一丝心痛,真正会为你痛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他抚上她动人的娇颜,眼神深情。
她望着他,目光逐渐泛冷,不屑地推开他。“我的事你不用多管,更不必为我心痛,因为你还不够格,我的将来,不管是委身官庙仅还是如愿跟了官九阳,我都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你,给不了我。”
男子神色灰败,面色如土。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有栋宏伟气派的四层高建筑,来往食客个个衣冠楚楚,门前马车一辆比一辆华丽,此乃号称京城第一的酒楼,商贾贵胄最爱在此宴客。
席间毕书旭突然起身,众人见他要离去,忙喊住道:“毕公子又想早退了吗?”
毕书旭伤势刚好,商人身分得维持,推不掉这应酬,勉强来了一会,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想离去。“今日”他寻了理由正要说。
“欸,别提,别又说有人等着,怕回去晚了上不了床,要我说,你这是幌子,你毕公子家财万贯,生得又是俊逸非凡,女人讨好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女人敢对你发脾气,更何况还踢你下床,你这理由说不通,今日别想溜,得留下与咱们痛快喝到天明。”这人压根不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喝醋过头,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女人吃死死的角色,断定这是借口,不想让他走。
他眼眸微敛,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像只狐狸,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秀美的身影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当真有几丝紧张。
众人听他这口气,马上往门边看去,那年轻女子容长脸蛋,个子不高,穿着青绢绣裙,身上没戴珠宝,此刻见他桌前摆了好几瓶的酒,不禁蛾眉轻蹙,正要张口说什么,他已起身快速往她走去。
他当着众人的面道:“你别生气,有话好说,这就回去了,回头我给你买个珠花,今晚你可别不让我上床。”
“嗄?”孙子凭张着嘴,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这还不成吗?我给你娘家订套三进的屋子,这可好?”
“娘家”
“这还不满意?好,我以后都不碰别的女人,家里莺莺燕燕随你处置,一个都不留。”
“什么莺莺燕燕”
“别说了,这就去买珠花吧!”他拥着她要离去。
“可是”匆忙间,孙子凭回头朝众人望去一眼,瞥见一张张表情错愕的脸。
原来这就是那个妒妇,毕公子没说假话真有此人!
天啊,这女人追男人居然都追到酒楼里来了,真是不象话啊!
哼,像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宠不得,该教训才对,怎能爬到男人头上去呢?
啧啧,这女人八成是床上功夫了得,能让男人销魂,要不哪能让毕公子宠上天
时间很短,她只来得及听见屋里几个人的心音,可这每一句话都让她涨红了脸,直到走出酒楼她才站住不动,怒视身旁的男人。“你在外头毁谤我的名声吗?”她质问。
他挑了挑眉峰,神情自若极了。“有一点点。”他承认。
“这是为什么?”她气呼呼的问。
“好早点甩了这些人。”他扮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样子,可这些应酬是让他厌烦的,而今找到了好理由不必与这些人纠缠,这也不错。
“可你将我说成妒妇,这要我以我怎么见人?”
“我都不怕旁人说我怕女人了,你担心什么?”他还有理由。
“你!”她现在想明白了,今日他出门时交代了个时辰,要她到酒楼里来接他,她还在想,好端端的让她来接做什么?原来是要她出现好彻底毁坏她的名声,方便他日后可以尽情的拿她当作借口,不参加这样的聚会。
这男人狡诈到极点,欺她太甚!
“不行,你进去说清楚,说我不是妒妇,说咱们还没有成亲,我还不是你的女”她原本气冲冲,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他针尖般的目光中狼狈退场。
她就是没出息,在他面前声音大不起来,可这回明明是他不对,她还是不敢嚣张,真该让里头的人出来瞧瞧他的真面目,到底谁怕谁,谁才是嫉妒的人。
“你这是在抱怨不能做我的女人吗?放心,这阵子是因为养伤的关系,自是谨慎了些,可这会见你已中气十足,是可以办事了,走吧,咱们回去,把该做的事做一做,就不用进去解释太多了。”
“什什么?!”她花容失色。
这时刚好接他们的马车过来了,他将她拉上马车,她也不知道他方才说的是真是假,坐在马车里,她双臂抱着自己,防备的瞪着他,直将他当成豺狼虎豹看待。
毕书旭只是冷冷瞥着她,然后吐了两个字“过来。”
她坚定的摇头,绝不。
“不过来就算了,不勉强。”他这回居然不坚持,这让她反而不放心,这家伙没这么好打发,现在不过去,待会回到竹园时,不会真对她伸出狼爪吧?想着眼下还是乖乖配合,之后也许还能平安无事。
这么想着,她便忐忑的坐过去,一靠近,她闻到他锦缎衣上有股酒香,想起先前进酒楼时瞧见他桌前的酒。“姚大夫说过你养伤期间少喝酒的,怎么又碰酒了?”她忍不住数落。
他抿唇一笑。“哪有应酬不喝酒的?”
“那以后就别去了”
“别去也得有理由,否则我这商人未免太孤僻,以后谁要与我做生意?”
“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商人!”
“我虽非真正的商人,可复朝也得花钱,而且是花大钱,商人的身分能让我凑足所需的银两。”
这让她无话可说了,复朝光是养人买武器所费就不赀,也真难为他了。“真是辛苦你了,只是你现在伤才刚刚痊愈,总不能才好就又喝酒伤身吧!”她同情他的身不由己。
“我也不想,可你却不肯让我好生利用上一回。”他摇头遗憾的望向她。
她笑僵了,敢情话题又绕回来,然后结论是她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随你在外头怎么毁谤我,我都不计较了,不过,你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吧?”她不安的问。
“你说哪句是玩笑话?”他故意问。
“就就回去办办事”她小脸已经烫得可以煎蛋了。
他扬起唇角,笑得她腿软无力外加脸红心跳。
“你说呢?”他眼神灼灼,足以说明一切。
她承受不住,心脏险些蹦跳出来。“咱、咱们还没成亲,不能不能洞房。”
他睨向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你不是已经收了我的求婚戒指?”
“收了不表示同意”
“你不同意嫁我?”他脸色马上变了,一脸凶恶。
她小臀吓得轻弹了一下。“不是不同意嫁你,是不同意还没成亲就洞房!”她解释清楚,紧张得都肠胃绞痛了。
他听了这话神情才恢复,继续享受欺负她的趣味。“是你坚决要澄清自己还不是我的女人这事,我这是在解决问题,不过若你知错了,便还可以商量,不急于一时洞房。”
她脸绿心也绿,身心里外一片绿油油,她怎么觉得自被他明确表明爱上后,自己命运就变得乖舛了起来,他简直以欺负她为乐,与他对外显出的淡然公子形象差相千里,她有种识人不清、误上贼船的不幸感,偏自己明知良人不善,仍对他丝毫无抵抗力,只要一对上他又黑又深的眼睛,就变得像只准备好受难的小兔子,连跑也不敢跑了。
“这个其实成亲这事还得爷爷同意的,我自己点头,这叫私奔。”她提醒他正常的求亲程序,男方得优先取得女方家长同意才行。
“嗯,这我有想到,可在我那边,都是先与女方沟通,取得共识后,男方再去女方家里提亲。”
“你那边是哪边?与我不同吗?”她不解的问。不就都是大胤的婚嫁习俗,哪里不同?
他皮笑肉不笑,当然不同,自己那边是指未来,与大胤自是有些不一样,在未来,讲求自由恋爱,女权高涨,女子是有自主权的,不是家长同意了便算数,但这事不必对她说,免得她学坏了,现在他只要先将人娶到手再说。
“我指的自然是宫里的规矩,与你所知的当然有所不同,不过这事不需多提,只告诉你放心,你爷爷那我不会失礼的,近日他就会上京,届时我会亲自向他求娶,不会让你背上与男人私奔的恶名。”他胡诌后转回正题,孙老头毕竟是她的亲人,自己定是要尊重的,早让袁向去云南请人,算算脚程,三日后应该能抵京。
他盘算着此事,马车抵达了竹园,车子才刚停妥,马车帘子猛然被拉开,竟出现一张怒气满面的脸孔。
“凭儿!”这人大吼。孙子凭蓦然一惊。“爷爷爷?!”
“孙老爷有话好说,请先息怒。”袁向冲上来道。
“少啰唆,滚开!”孙老头推开满头大汗的袁向后,指着孙女。“你竟敢骗我,你这个不肖孙女!”他痛骂,暴怒声音响彻大半个竹园,半夜里,吓得鸟儿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