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诚惶诚恐的道谢,而不是骂我。”
“殿下说得是,那微臣就在此谢过殿下的抬爱。”
话罢,他嘴角一勾,仰起了噙笑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她霎时红了脸儿,却也没推开他,就这么顺从的任他吻着,直到不远处传来如意的讶叫,才将热红的脸别开。
如意本是要端上茶点,不想,竟然撞见主子亲热,当下赶紧屈身低头,脸红红的认错。
“奴婢该死,扰了殿下的雅兴不对不对,应该是坏了殿下的好事。”
如意的赔罪,反而让景华更加羞赧,当下急得都想挖洞逃了。
见状,沐荣忍俊不住,朗声大笑。
景华又羞又恼,嘴角却也跟着上翘,享受着这一刻苦尽笆来的幸福。
时序转眼入了秋,御花园里繁花转黄,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灿灿红霞,忒是美丽。
平陵侯事件过后,轩帝费了一番功夫重新整顿朝廷,眼前已逐渐恢复往昔的繁荣,经过此事,太后也不大管事了,把主持后宫的权责,都交到不久前已恢复后位的沈氏手上。
至于先前夺了后宫大权的贤妃,因为与平陵侯串通的事证确凿,已经啷当入狱,不久之后就要随那些昔日靠拢曹家的罪臣一同问斩。
胡宰相之女也被封赏,补偿她因亲事受损的名誉,至此,一切落幕。
而景华也已于日前搬回了东晖宫,重掌太子的政务。
一切都恢复成昔日的情景,不一样的是,她不必再躲躲藏藏,掩盖女儿身,能够大大方方以女装示人。
只是,这样一来,关于传授她学问与武学的太傅与太保人选,又成了惹人非议的麻烦事。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太子贵为储君,必须广纳百川,但是终究是未出阁的白玉之身,怎能与年轻男子独处?”
不久之前,朝廷里传出了这样的声浪。
邹太傅倒也还好,毕竟他与太傅夫人可是情义深重,想当初,太傅为国出征,回来时昏迷了整整大半年,靠的还是太傅夫人不离不弃的陪伴与医治,方能成功使太傅醒了过来。
光是这段可歌可泣的作为,就足以证明这两人情比金坚,况且,邹太傅疼妻可是在京城中出了名的,应当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因此接下来,就轮着身为太子太保的沐荣遭殃。
“慕容一路陪着我,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阻止平陵侯,凭什么因为那些臣子几句话,就得将他换掉?”
用过午膳后,皇后召见了景华,好声好气的劝着,不想,景华脾气可拗了。
皇后头疼的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今非昔比,怎么说你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又还未有婚配,自然得避着点。”
“当初不也是母后允许,才让慕容带我出宫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众人虽然认同你这个太子,可是大齐王朝几时出过女皇帝了?做为首开先例的第一人,你得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得走得比别人小心。”
景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面对母后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下来。
因为她很清楚,母后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她说这些话,肯定是受了父皇的旨意,要不就是父皇默许母后这么做。
换言之,父皇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她,要她换蟣uo迦伲蝗盟绦h翁犹!?br />
这些人是怎么了?先前还老在她面前赞扬沐荣,眼前有大臣提出异议,立刻就翻脸不认人,未免也太太势利了一点。
“母后,华儿很清楚母后跟父皇的挂心,但是您有没有想过,眼前避嫌,日后我还是会跟慕容走在一起,还不如直接让那些臣子知道我与慕容的关系。”
皇后闻言,即刻变了脸色,一把扬住了她的嘴。
“休得胡言!”她斥道。“慕容不过是从旁辅佐的臣子,跟你哪有什么关系。”
景华傻了傻,也顾不上其它,拉下母后的手,嚷道:“母后,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想当时,在凤仪宫的时候,母后可还是盘问了沐荣一番,况且,她与沐荣从不隐瞒两人的关系,就连皇祖母也明白沐荣对她的心意。
怎么事过境迁,母后就不认这个帐了!
“华儿,你可是太子,日后要掌理大齐江山的一国之君,能够待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走到最后,可不能是那样的人。”
皇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这话时,她脸上毫无羞惭之色,反而理直气壮。
“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明白母后的意思。”景华气得猛咬下唇,一双粉拳握得可紧了。
“母后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可曾站在母后与父皇的立场想过,你可是金枝玉叶,又背负着大齐百姓的期望,我们怎能放心把你交给慕容那样不知来历,又是来自民间的人。”
“说来说去,母后跟父皇是得了好处之后,就想翻脸不认人,想彻底否定慕容这个人的好?”景华不敢相信母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是不明白母后的心”
“是,华儿真的不明白。”景华气得全身都在打颤,但还是隐忍着满腹的怨恼,试着好好说理。“华儿唯一明白的是,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华儿真心喜爱的人,不管华儿当不当太子,华儿都做不来这种事!”
“景华!”皇后也恼了,嗓门跟着拉尖。
“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母后多聊了,儿臣告退。”
景华僵着张花颜,行了个礼,不等皇后回过神,转身就离开了凤仪宫。
回东晖宫的一路上,景华白着脸,红着眼眶,又是一身怒气腾腾的模样,吓得如意与小安子半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