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佳梨,其实我这次来台北,除了看看你过得如何之外,也顺道去看了赵伯伯。”
“赵伯伯还好吗?”提到老人,她连忙关切的问,很担心听到恶耗。
“放心,他现在接受标靶治疗,控制得不错,他要我替他问候你,还有谢谢你。”
“你没告诉他吧?”当初她只说是耿柏恩良心发现,所以才把地还给赵伯伯以报儿时曾经照顾过他的恩惠,并没把实情告诉他,否则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应该宁愿自杀也不会同意。
“他是要谢谢你替他费这么多心思,介绍那么好的医生给他。”杨子谦很想不顾一切的告诉赵伯伯,但毕竟自己答应过盂佳梨,所以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举手之劳而已。”孟佳梨举起手看了看腕表,一脸抱歉的道:“子谦,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在外面待这么久。”她还想回去准备晚餐呢。
“你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杨子谦的脸色又凝重了起来。
“是我自己愿意的。”她轻声道。
“你以前是个热爱工作,喜欢大自然的女孩,从来就不是个宅女,这样被囚禁在狭隘世界的你,怎么可能是自愿的?”他根本不相信,忍不住道:“佳梨,干脆跟我回去——”
“子谦,我已经是耿太太了,我要守护的,只有我那个家。”
“那也算是个家吗?”杨子谦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我还记得他在婚礼上是怎么羞辱你,我不相信你在那个家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别说了,你不了解他。”她轻轻微笑,眸中没有任何苦楚,反而带着点点甜蜜,让杨子谦觉得有点刺眼,一股酸气情不自禁的直往上冒。
“我了解,他根本不是男人,若真是男人就直接找伯父报仇啊,找你宣泄算什么?”他越说越气愤,声音不自觉的扬高。
“子谦,他对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很多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爱情,有时是藏在细节中的。”孟佳梨无法一一说明自己的感受,但她知道那些都是真实的。
例如,即便冷言冷语,却总是会推掉应酬,尽量回家吃晚餐,又例如,说要折磨虐待她,却又在发现她晕倒之后的隔天,请了两个佣人。
她的心因为这点点滴滴而盈满了甜蜜,虽然目前为止,耿柏恩还是无法放下仇恨,但她会慢慢等待的,即便必须耗上一辈子,她也无悔。
“你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太扭曲了,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孟佳梨美丽的瞳眸中流光四溢,唇角扬起的笑容彷佛照亮了那张略微憔悴的脸庞,专注的回视着杨子谦道:“我从来没变过啊。”
杨子谦愣了愣,思索着她这句话的意义,心脏又狠狠的抽痛了,或许他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但却始终自欺欺人,认为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迫于无奈,而非爱
“既然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人一样幻想她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认为这次肯定能说动她离开而感到可笑,轻叹了声,深深凝视着她道:“你太傻了。”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放心,傻人有傻福。”孟佳梨朝他眨眨眼,下一瞬间却突然脸色发白,胃中好像有什么在翻滚似的,涌上了一股灼热的酸气,让她连忙弯身,举起手捣住自己的唇,试图阻挡那阵阵的恶心感。
“佳梨,你还好吗?”杨子谦大惊,赶紧起身走到她旁边,担心的问。
孟佳梨维持同一个姿势好一阵子,等那阵翻滚退去之后才缓缓坐直身子,放下捂着唇的手,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反胃。”
“等等,你该不会——”杨子谦狐疑的思忖半晌,随即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孟佳梨只是浅浅微笑,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
“不可以,你不能怀孕,佳梨,你不会这么傻吧?你的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孕生子。”更别说处于这种充满仇恨的婚姻之中。
“我知道。”她举起手拍拍杨子谦,站起身道:“我们改天再聊。”
“佳梨!”杨子谦对着她的背影懊恼的喊了声,一抹不安开始在胸口蔓延。
不对,她才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不行,他不能让她一错再错,没能阻止她结婚,他不能再让她坠入另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杨子谦跟着起身买单,心事重重的快步走了出咖啡厅,却没注意到落地窗外的一角,两道身影正同时自廊柱后走了出来,其中一道妖娇的身影正紧紧拉扯住想要追上前的另一道窈窕身影,两个人似乎发生了剧烈的争执,可没多久,又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双双往反方向走去,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太太,这让我来吧。”孙婶急着想把孟佳梨手中的梳子拿到手中。
“不用了,宝宝习惯给我梳毛,你去忙别的吧。”孟佳梨婉拒她的好意,继续替孟宝宝梳着毛。
“那好吧,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喔。”孙婶不太放心的叮嘱,毕竟老板当初高薪请她们来,可是严格要求不许让太太累到,任何事都不许她做。
她们都没见过这么疼爱老婆的丈夫呢,而且还不许她们在太太面前提起他的交代,浓情不欲人知,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孟佳梨微笑点头,虽然心中觉得挺好笑的,替狗梳毛是能多累?但也隐约感觉到这是耿柏恩变相的关心,所以欣然接受了。
那一天他酒后吐真言之后,虽然隔天似乎就什么都忘了,依然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耿柏恩,但从突然出现在家中的佣人判断,他应该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哪有人一边说要折磨人家,一边还请人来帮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