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了,一群人也转向了屋内。赵氏姊弟由下人领着走在最前头,而李政昀则是默默地退到了最后头,突然开始狂抓自己的手臂。
冯光不明就理地看着他,之后恍然大悟道:“大人,你刚才碰了长公主?”
“她差点滑落湖里,事出突然不得不伸手扶她。”李政昀双手又红又痒,对于自己的体质也是颇为无奈。
冯光想到刚才季采乐那狼狈的样子,突觉好笑。“大人救了长公主,却让某个胖丫头在结冰的湖上挣扎,只怕有人又要吃醋了!”
“呵呵,我有让她安静下来的方法。”李政昀得意地笑道,抓着手上的疹子扬长而去。
冯光却是不以为然地叹道:“老爱这样玩,那丫头又死心眼,大人小心自找苦吃啊。”
自从赵援来了之后,季采乐更见不到李政昀了。他成天都在忙一些神秘兮兮的事,偶尔出现,身边也总是伴着赵雪,令季采乐越发无精打采,却又不知如何突破困境。
难道她能拿根狼牙棒拦在赵雪面前,大吼这男人是她的?还是一棒把她敲昏,然后扛了李政昀就走?
更气人的是,李政昀好像觉得吃了她就万事太平了,也不再和她解释什么,明知她会吃醋,更像是故意整她似的和赵雪成天黏在一起,看得她都快被自己的酸味给呛死了。
这日好不容易雪停,季采乐在大厅、书房及花园都找不到李政昀,心想他或许出府了,便闷闷不乐地在花园里闲晃,考虑着是不是再往湖里扔几颗石头抓鱼,还是再下去溜冰算了
“季姑娘?”在她恍神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叫她。
“王爷?”季采乐回头,意外竟看到了赵援,直觉说道:“督师大人不在这里,他应该出府去了。”
“本王不是来找李师,而是来找你的。”赵援说明了来意。
“找我?”季采乐一脸茫然,她不觉得自己和赵援有什么可说的。“有什么事吗?”
赵援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本王就开门见山说了,你是一个侍女,而且曾是待罪之身,连累了李师被眨官。如今李师或许能官复原职,重新成为内阁首辅,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季采乐听得大翻白眼,忍不住打断他。“等一下等一下,这招老套了!我配不配得上他,也不是你这外人来说吧?”
想不到她竟如此回应,赵援愣了一下,续道:“这本王只是觉得,李师满腹经纶,若要与他谈天论道、吟诗作对,需要同要饱读诗书的伴侣,生活才有情趣。你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官位还是买官而来,如何与李师并驾齐驱”
“你是嫌我没有文化就是了?你又怎知我不会吟诗作对?云想衣裳花想容,此地空余黄鹤楼,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江春水向东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少小离家老大回”季采乐劈里啪啦地扯出一大堆诗句,连她都在心里佩服自己怎么这么厉害。
赵援听得哑然无语,这叫吟诗作对?这姑娘到底该说她根本不懂诗,还是懂了太多诗?
“算了!我明说吧!”他知道与季采乐不能用平常的方式说服,便试图动之以情。“其实我是在劝你。我皇姊赵雪是王朝第一美女,才貌出众,国色天香,她与李师才是天作之合。李师当年曾说过,与公主分离是一种遗憾。你只是刚好在这空档出现,填补了李师感情上的空白。但现在皇姊回来了,若你仍不识相做他们的阻碍,到最后伤心的恐怕会是你自己。”
季采乐听得小脸都沉了下来。所以,李政昀保护着赵雪的人,说不定同时也保护着赵雪的心。在赵雪来了之后,他与自己的亲热十分隐密,平时的交谈也不若以往热络,也不管这样会不会伤了她的心。是否在他心中,她便不需要保护了
赵雪出现之后,种种差别待遇她都忍了,可是当这伤疤赤luoluo的被揭开时,还是很丢脸,还是很痛。
“你才半路杀出来的野猪哩,见了人就撞”她不悦地低声咕哝着,最后长叹口气,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什么“如果督师大人对公主真有情意,那么他们郎情妾意,我又能造成什么阻碍?如果督师大人对公主没有意思,那么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不是吗?”
赵援摇摇头,面露同情。
“你知道今日李师是与皇姊一起出去吗?皇姊说想散心,李师便主动陪同。李师对皇姊的保护,超乎你的想象。”他说的可全是实话,无一句编造。“皇姊赴西疆替我向李师传话完,早就可以离开了。但刘建安威胁要将她嫁给比萨国的佐登王子,李师为了阻止这件事,便将她留在西疆就近保护,还承诺会为她解决这桩婚约,像这件事,李师没有告诉你吧?”
“我”季采乐心头一揪,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李政昀与赵雪之间的亲近及秘密,都是把她排除在外的。
赵援脸色有些哀伤地道:“你说我恐吓你也罢,提醒你也罢,我因为娶错了人,让自己痛苦了好几年,我不希望李师和我走上一样的路。”
“你终于有句话像人说的。”季采乐深吸口气,即使信心已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仍鼓起最后的勇气,认真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今天是督师大人说他对公主有意,希望我成全他们,那我一定掉头就走,不会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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