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听见蔡一嘉这个名字,纪航平眼底立即迸出不寻常的、带着敌意的冷光。“还是他?!”
她微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纪航平冷冷的道。
“什么?”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跟他混?有混出名堂吗?”
“学长又不是黑社会老大,什么混出名堂啊。”
“我是说”他目光一凝,定定的注视着她。“你升格成女朋友了吗?”
闻言,田偲月心一紧,一时间回不了话。
看着她的表情,纪航平挑眉一笑,神情带着几分轻松。“看来你仍然是特别的学妹,怎么,还不死心?”
她羞恼的瞪着他。“我跟学长的友谊不变。”
他调笑道:“友谊?你还真会自欺欺人,难道你对他没有期待?”
“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迎上他那彷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田偲月莫名一阵慌张。
“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还多。”纪航平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对蔡一嘉的了解,也比你所知道的还多。”
她狐疑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他把你当什么?”他问:“特别的学妹?不会跑的备胎?随传随到的奴才?还是”
“你真的很过分!”田偲月气愤的打断他的话“你一天不毒舌很痛苦吗?”
“实话都是难听的。”
“你根本不了解他!学长是个很认真、很善良的人,他把我当自己人看待,甚至还让我去照顾他生病的妈妈,他”
听到这儿,纪航平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在人潮众多的机场大厅,他旁若无人的笑着,他本来就醒目,这么一笑,所有人都往他们这里看过来。
她觉得好尴尬,如果地上有个沙坑,她会把自己埋起来。
涨红着脸,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照顾他妈妈?你以为那是因为信任?他应该只是想省看护费吧。”纪航平嘲笑道。
他说的话,字字都不顺耳,句句都难听,田偲月气怒的瞪着他,却反驳不了,谁教她的口才就是没他好。
“你是笨,还是天真?”他笑视着她。“他说的鬼话,你居然都信?”
“学长他、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知道他是哪种人。”他脸一沉,声线也跟着多了几分寒意“他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他的温柔跟笑容都是包着糖衣的毒药,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一直吃一直吃,吃了十几年,你不撑吗?”
田偲月怒极了,口气不善,连珠炮似的反驳道:“你才自以为是!学长没有你这种好八字,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不是,所以他得比你付出多好几倍的努力,你知不知道他为了精进厨艺,还拉下脸跟我借了二十万去巴黎短期进修?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纪航平的眉间堆栈出几道皱折,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当她以为他被她堵得无话可说而正得意之时,他忽地伸出手,狠狠的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啊!”她痛得大叫一声,然后恼怒的瞪着他。“你干么?”
“你眼睛坏了,幸好我是眼科医生。”说着,他取出名片夹,拿了一张名片给她。“有空来找我看眼睛吧。”
田偲月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撕成两半、再两半,然后气愤道:“你少侮辱人了!”话罢,她转过身,气冲冲的跑开。
纪航平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心里暗叹她这个死脑筋,又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离开机场。
田偲月请了特休,特地在爷爷生日时南下彰化老家,想做顿“湿杯秀”的法国大餐给他老人家过生日,顺便修补一下感情,没想到还是徒劳无功。
为了不让他老人家血压升高,她只好摸摸鼻子,悄悄的跟奶奶道了声再见,然后离开了家门。
拖着行李箱,她搭车前往台中高铁站,准备提前返回台北。
因为是平常日,站台上的人不算多。
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有人坐到她身边的位子,也沉沉的叹了声气。
她难掩好奇,本能的转头一看。
那人坐得直挺挺的,双手环抱胸前,正把头撇向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她看。
田偲月顿时觉得脑袋无法运转,过了好久,她才终于发出声音“呃”“我们真有缘。”那人笑道。
她不想承认他们有缘,就算有,也一定是孽缘或是恶缘。
她居然又遇到纪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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