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坐下后,他双手横胸,高姿态的道:“怎么突然找我,有事吗?我知道纪航平发生车祸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守在他身边吗?”
纪航平是眼科名医,他发生车祸的事情早在事发当天就被媒体大肆报导。
他有点幸灾乐祸地又道:“听说他眼睛好像失明了,真是讽刺,他是眼科名医,却医不了自己。”
对于他的冷言酸语,田偲月早有心理准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尽管她感到气愤,却因为有求于他,也只能强忍住。“学长,我我想请你帮点忙”
蔡一嘉唇角一勾,嘲讽的道:“我帮什么忙?我又不是眼科医生。”
“我知道你的未婚妻严小姐是基隆望族,人脉通达,而且她家认识一位美籍胡医生”她呐呐地道。
他笑视着她。“美幸和我的岳父岳母的确认识你说的那位胡医生。”
“那你可以跟她商量一下,请她帮忙引荐吗?”田偲月的眼底瞬间燃起一把希望之火。
蔡一嘉冷哼道:“纪家的人脉不是也很广,还需要我帮忙吗?”
“纪伯父跟纪妈妈也在找医生,只是我我也想帮一点忙,我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难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他才发现总是贴在她爱哭痣上的肤色胶带不见了,而且她会掉眼泪。
跟她相交十多年,他当然知道她不少事,包括她为什么贴着肤色胶带,十几年都不哭的她,如今哭了,为什么?因为撕下肤色胶带?还是因为纪航平?
她是纪航平最珍贵的宝物,也是他唯一可以用来报复纪航平的东西,如今纪航平虽已经倒霉到失明,可他还是消不了心头的怨及恨。
他要毁了纪航平最珍贵的东西,他要纪航平陷在痛苦的地狱里。
此时,他有了一个极度邪恶的想法,更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蔡一嘉正视着她,假装认真的道:“严胡两家确实是世交,只要美幸出面,胡医生一定会帮纪航平动手术。”
“真的吗?”田偲月双眼发亮。“学长,可以请你帮忙”
“别这么着急。”他打断了她“我话还没说完。”
她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对对不起。”
“说真的,我没有必要帮纪航平。”蔡一嘉挑眉一笑。“你知道在绿光学院时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对我从来不留情面,当时的我拥有许多支持者,还是学生会的准会长,可是他却不肯投我一票,还要我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很多要投票给我的人,因为他的关系而改变主意,要不是我辛苦的奔走拜托,根本就选不上那届的会长。”
田偲月根本不知道这些事,纪航平也不曾提过。
“我不像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你知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功夫才能往上爬,可他老是用那种不以为然、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我。”提起过往,他仍旧气愤得咬牙切齿。
“学长,他只是”
“田偲月”蔡一嘉再次打断她,目光阴沉的瞅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吗?”
田偲月困惑的摇摇头。
“因为我发现要报复纪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伤害你。”他说。
闻言,她陡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心怀不轨。
她突然感到愤怒,比发现他骗了她十多年还愤怒,因为他的目的其实不是伤害她,而是伤害纪航平。
这一次,她真的觉得他面目可憎。
“我想不到你这么好骗,也这么好用,像只听话的小狈般跟在我身后。”
蔡一嘉得意地道:“我敢说,胡医生是纪航平重见光明的唯一希望,只是要我平白无故的帮他,我实在办不到。”
田偲月压抑住怒气,语带哀求地道:“学长,能不能请你念在我们十几年交情的分上,帮帮我。”
蔡一嘉嘲讽一笑。“我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交情,不过就是一般的学长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