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欲加之罪!”宣青尘混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瞪视着姬冰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我这一年来与净雪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被府里大小事务绊住,如何能有子嗣?!包不用说得罪生意伙伴的是我,净雪只是被害者;放纵奴仆一事已证明是诬陷;对夫婿不敬,我都不在意了你们啰唆什么?至于殴打贵客”
如果可以,他的目光已经能杀死姬冰。“你们认为净雪打得过姬秀月?明明姬秀月被我逐出府,就是因为她对净雪动手!”
这一刻,宣青尘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以为把府里的内务交给姬冰,让南净雪不要去争,姬冰就会善待南净雪,也会让宣威知道南净雪的善良,然而他这么做,结果却让南净雪在宣家大院受尽欺负,最后甚至被罗织罪名休离。
他娶她,压根是害了她,他想让她过好日子,却几乎是在造孽!
姬冰被他的气势压着,忍不住退了一步,来到宣威身后,宣威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太妥,但从一开始成亲时的父子争端,及之后长久以来姬冰在他耳边吹枕头风,南净雪的形象早就差到极点,如今儿子又因南净雪的事对长辈发怒,在一向注重规矩的宣威眼中看来,成何体统。
“青尘,注意你的态度,依家规我可以处罚你——”宣威厉声警告着他,却被几乎失去理智的宣青尘打断。
他冷着脸上前,直视着自己一向尊敬的父亲。“家规家规家规!这个府里除了会拿家规来压人,还会什么?为了府中的秩序与和谐、为了净雪能得到你们的认同,我恪遵家规,也要净雪深居简出,甚至完全不插手府中内务,多次和爹与姨娘妥协,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他说到最后,愤恨地直指着姬冰“就是放任这个女人在府中兴风作浪,排除异己!爹你难道不知道府里的下人全都是她的心腹,甚至姬秀月也是她特意安排,觊觎着宣家少奶奶的位置,以后我们宣家就掌握在姓姬的手里,你愿意让这种城府深沉的女人得逞?”
姬冰退了一大步,脸色忽青忽白,她似乎有些错估形势,因为宣青尘平时那么听话,对她的决定少有违逆,她便以为他很好拿捏,只要宣威挡在前面,什么事都能叫他妥协。
然而她这才反应过来,宣青尘必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就扛起了宣家粮行,而且他在南净雪新妇奉茶的那天,略施手段就把她对南净雪的打压给扳了回来,她怎么就忘了他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角色。
然而在宣威面前,她不能示弱,尤其宣青尘对她的指控,她一项都不能认。于是她沉住气,脸色难看地反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宣家好!那南净雪不仅不能生,还是个扫把星,一点帮夫运都没有,连婢女都以下犯上,被赶了出去,但秀月不一样,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又是名闻遐迩的才女,人脉通达,像这次春喜酒楼的生意,不就是她介绍的吗?”
宣青尘冷峻的表情没有变化,姬冰那故作好意的神情和语气,更让他作呕。
“净雪不争,不代表她不好,她只是善良、宽厚,或许不够精明,但那就是她可贵的地方。宣家大院已经太多城府在里头,不需要多她一个。至于姬秀月,未过门就阴谋诡计百出,要陷害现任的少奶奶,如此蛇蝎般的女人,只会害了我们宣家。”
“你胡说!”姬冰再沉不住气,气得发抖,索性转身向宣威哭诉道:“老爷!妾身辛辛苦苦操持内务,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你看换来的是什么!青尘居然对我大呼小叫,还说我兴风作浪,我、我不如去死好了”说完,她当真一头要撞向柱子。
宣威连忙拦住她,对着宣青尘怒喝道:“孽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忤逆长上,破坏我宣家的规矩吗?快向你姨娘道歉!”
宣青尘面色更加阴沉,他终于体会到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被逼着要认错,那种多么不甘心及令人愤怒的感觉,但他却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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