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少爷,这娃儿真是你媳妇,怎么她这么怕你?”
“你可别骗咱们啊!净雪娃儿如果是你拐来的,赶快还给人家吧,说不定她父母正急着呢!”
“宣少爷,虽然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球,不过净雪妹妹若真是你骗来的,我们可要帮她出气喔!”
由于杏儿仍带着伤,而且只有她能安抚住像孩童似的南净雪,所以从小到大都是个大少爷的宣青尘,只好自己动手清理环境。
唯有自己真正做了,才知道这些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比如擦一张桌子,若只是用湿布抹一抹,那么灰尘反而会附着在上头;用干布擦,那陈年的尘垢根本去不掉,所以得先湿擦再干擦,这样反复几次,一张旧桌子才被清理干净。
又如扫地这桩事,宣青尘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明白拿扫把比拿刀还难。每当他将地上的尘土扫在一起,风一吹又四处飞散,而且好像不管怎么扫,这屋子里还是那么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干净那么一点点。
乳母刘婆婆的这间小房子,除了外头有一个大院落,屋里只有一个小厅及两个房间,原本应当是他与南净雪夫妻一房,杏儿独居一房,但考虑到南净雪如今避他唯恐不及,他只好让两女同居一室,自己则独居一房。
然而对于一个从来没做过任何杂务家事的宣青尘来说,清理整间小房子简直比他以前不眠不休工作好几天还累,最后他只能草草了事,唯独南净雪的房间,他特别费劲地打扫了一番,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终于明白以前宣府的下人有多辛苦,姬冰要求的可是一尘不染,否则动辄打骂鞭刑,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察觉?这样苛待下人的家风,真的值得维持、值得延续?
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他转头来到小厅里,却看到厅里的两女殷殷期盼地望着他,杏儿欲言又止,南净雪则是在偷觑他几眼之后,连忙转开视线,又躲到了杏儿背后,但当视线又回到他身上时,那目光中泄露出几许迟疑的渴望,好像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宣青尘正想问杏儿,抬头一看,天竟已半黑了,这才恍然自语道:“都这么晚了,我们居然还没吃东西!杏儿,你去买一些——”转念一想,南净雪现在根本不能没有杏儿,他才苦笑改口。“我自己去买些食物回来好了。”
杏儿脸色一喜,连忙拉了拉南净雪的衣袖。“少奶奶,我们有东西吃了!”
南净雪的苦瓜脸也顿时笑了开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直嚷着“我要吃东西,肚子饿!”
宣青尘看得好笑,不由摇了摇头,伸手往怀里一掏,就要拿出钱囊,但掏了一阵子,又摸摸袖袋,之后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我们没有钱了”宣青尘这才想起来,他离开宣家时根本没整理行囊,这一路上买马车又添购干粮及药品,再加上沿途的花费,根本没有余钱剩下来。
南净雪还不懂怎么回事,但杏儿的表情却先难过了起来。“少奶奶,我们又没有东西吃了,你忍耐一下。”
原本满心期待的南净雪一听,笑脸马上转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要吃东西,我肚子饿”同样一句话说出来,却变得可怜兮兮,大有天地为之同悲的态势,让宣青尘都觉得自己不让她吃东西,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当下,宣青尘有了决定,为了生活,为了让南净雪过得无忧无虑,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你们等我一下。”说完,他推门而出。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令杏儿意外的是,他并不是买了食物回来,而是拎着一小袋米,似乎是跟隔壁邻居借的。
以前在宣家大院,少爷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下人的事,杏儿明白他真的很疼爱南净雪,正要上前接过米要去煮粥,宣青尘却摇了摇头。
“我来煮吧!”他略带遗憾地望了一眼兀自玩得正开心的南净雪。“她和我独处随时会失控的。”
杏儿默然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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