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请稍等。”中年男子说完,突然朝帘内一喊“宋大人,您都听见了?”
魏缇一震,因为此时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变了,变成她有点耳熟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中年男人突然扯下胡子及小帽,而帘后也走出另一名青袍老者,其身后还跟着两名官差。
魏缇对青袍老者并不陌生,因为他正是专管向阳城刑名之事的宋贤宋大人。
而在这时,她同时也发现刚才跟她接洽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张她熟悉的脸。
“通通杀?”
“宋大人,方才魏家小姐所说的话,大人应当都听见了。”易容乔装成店东的通杀气定神间,不疾不徐的道“她说链子是她的,也在账本上签下名了。”
“你你这是”魏缇无措。
“魏缇,这项链是我亲自到金泉城去带回来的,我家老爷跟金泉城的金匠订了一套五件的首饰,这条链子便是主件。”他直视着魏缇,恨恨的说:“你偷了我家小姐的錬子,居然还造谣说她在魏家偷东西?”
“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她的东西?那链子只有她爹能买吗?”魏缇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通杀将链子上的坠子底部转开,而当他将它转开时,魏缇吓了一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那坠子还有机关。
通杀转开坠子之后,递给宋贤过目“宋大人,这坠子里刻着金匠的字号,还有我家小姐的名字“深雪”这件首饰是金匠特别为我家小姐满十八岁所设计的,整套首饰的珍珠总数是十八颗,若大人需要,我家老爷可拿出其它几件首饰及收条做为左证。”
宋贤接过链子一看,果然坠子里刻了金匠的字号,而另一面则有“深雪”两字。
他看向脸色已经发白的魏缇“魏小姐,若这链子是你的,你怎会不知道坠子可以转开?”
刚才当通杀将坠子转开时,他便注意到魏缇脸上那震惊害怕的表情。
“物证已在,若大人需要,我家老爷也可将金匠自金泉城请来。”通杀说:“请大人无论如何要还我家小姐及苏家一个清白跟公道。”
宋贤点点头,神情严肃“魏缇,本官再问你一次,这链子可是你的?”
“那那是”魏缇没想到那珍珠坠子里有玄机,更没想到通杀会假扮店东来设计她,如今铁证如山,她还能赖吗?
“宋伯伯,”她仰仗魏崇范跟宋贤同是城官,素有交情,立刻跪下行哀兵之策“缇儿是一时贪玩才拿走苏深雪的链子的,不是偷。”
“既然只是一时贪玩,为何不在事后物归原主?”他问。
“我怕怕她抓着这事来扣我帽子。”她还在狡辩。
“你越说越离谱了。”宋贤实在听不下去,怒斥“你想拿她链子变卖换物,居然还砌辞狡辩?”说着,他一声令下,要身后两名官差将她拿下。
魏缇一听,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伯伯,别我我确实偷了她的东西,我认,我认”她爬上前“宋伯伯,我把链子还她便是,您别抓我呀。”
宋贤看了通杀一眼“苏爷如何说?”
“魏大人总也是有头有面之人,我家老爷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魏缇偷走链子之事,不过她造谣毁我家小姐名誉这件事,是怎么都不能善了的。”他说。
“那苏爷的意思是”
“魏缇,”通杀神情凝肃,目光凛然的直视着跪在地上的魏缇“我家小姐在你魏家为奴一个月,如今还病重卧床,可你得了便宜还不饶人,居然造谣毁她名誉,这事你一定要给个交代。”
魏缇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他“苏老爷想怎样啊?”
“你得亲自带着这条项链向我家小姐磕头赔罪,还要张榜告示,承认你造谣毁我家小姐名声,指控之事全都不是事实。”
“什么?!”听到要向苏深雪磕头,还要张榜,魏缇一脸不愿,立刻向宋贤求助“宋伯伯”
宋贤却不肯包庇她“苏家的要求合情合理,你若不肯,我只好抓你上衙门,到时全城都知道你是偷儿,你肯吗?”
她一听,猛摇头“不不不,我去磕头赔罪就是了,我去。”
要是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偷了苏深雪的项链,不只她以后难以在向阳城做人,就连她爹的官职都可能不保。这样一想,磕头赔罪,张榜告示已经算是轻了。
“这样行吗?”宋贤转头问着通杀。
通杀拱手一揖“谢谢大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