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无法照亮苍茫的荒野,放眼望去,除了西北方惊起一片突兀的铁蹄声响,便是似有似无的幢幢黑影,那些闪动着,由远及近快速移动的东西,看在时迁眼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刚才传信的小卒都报了,官兵剩余的五座大营都被烧了,现在还在燃着大火,里面的官兵都四下散去了,史进带着一队人马斩杀了官兵大营的主力,那么,按理说,已经不会再有官兵來了,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
时迁一脚踏在面前城墙的箭垛上,极目愿望,朝着西北方向,那个直通连山口的地方,会不会是朱武或者杨春带來的人马呢。
可是……时迁握刀的手紧紧地又抓了抓刀柄,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
那铁蹄声,轰轰隆隆。
急促,很是急促,急促地充满了杀意,那腾腾的杀意在越來越近的时候,就暴露的越來越明晰。
就这一晃神的空,这队人马已经近到三百大步的地方,那银盔银甲在月光下泛起点点的灰蒙蒙的光泽,那些沉闷的光泽连成一大片,犹如一把利斧,由尖而后,越來越宽,犹如流星损落般,飞速地朝着这这边而來。
“不好,”,时迁大叫了一声,那些人马來者不善,是冲着西门來的,速速收拾备战,可是……什么都沒了啊。
时迁一时看着失神了,大伙此刻也抬起了空洞的眸子,那些弓箭射手牢牢地抓紧了长弓,一切看向了时迁,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可是,那样的把戏已经经不起再玩一遍了,就算这波人马已经不是之前退去的那一拨,但是,此刻看來这波人马的势头就是势在必得,光靠一些弓弦的声响是退却不了敌人了,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实力的空虚。
那么……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只有这样的。
“兄弟们,跟我下城,”
…………
“大哥,不好,那支是官兵的人马,”谷燕兵在史进身侧拿手一指那边飞速奔驰的一伙黑影。
“狗娘的官兵,原來还在哪龟缩着,”柳权天此刻朝手掌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戳,紧紧地握紧了兵刃,看样子是已经横了心要來一场拼命的厮杀。
史进沒有说话,此刻,他的内心已经一片冰凉了,他晓得那代表什么,不得不说孟督监藏下了这支人马,确实是技高一筹,现在的华阴县已经沒有什么像样的抵御可以组织起來了,何况官兵的那支人马,远远地看估计起來,至少也有个千数,攻破西城门简直是易如反掌,在城中仗着马匹和人数,更是会所向无敌,沒有箭雨,沒有兵员,如何能够抵挡得了这波人马。
失算了……失算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一步棋,就这么就要败了,这么久处心积虑地坚守,什么大风大浪都过來了,偏偏就这一步,就在这最后收场的关键一步,出了岔子。
“大哥,速速回城吧,”谷燕兵一脸的急虑,显然也是瞧出了这一步棋事关大局成败额重要。
來不及了……现在已经來不及了,史进微微地摇了摇头,一定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能这么败,不会这么败的。
可是,一霎间……史进的那双眸子还是暗淡了下去,在谷燕兵和柳权天焦急的注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沒有什么神机,也沒有什么妙算了,罢了罢了,史进狠狠地叹了口气,一夹马肚子,将长枪往马匹上一打,当马匹像一支利箭般朝着南门城楼冲出去的时候,史进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啊,”
说罢,史进死了命地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南门城楼扑了过去。
…………
西门城楼上此刻响起了迫击的击鼓声,那声音就像一锤一锤地敲在众人的心口上,让人顿时气息越來越急烈。
“头领,这是我们少华山求援的信号鼓,”原來负责驻守南门的小头目,此刻听了这紧急的要命的信号,便立刻靠近董袭的身边,看着它紧缩的双眉,赶紧解释道。
董袭一听,当下也愣了一愣,他屏息细听,透过这急迫的人呼吸不畅的鼓点外,确实有激烈的铁蹄声。
“兄弟们,随我走,”董袭一把把背后的两把菜刀抽出來,操在手里,一臂高高往空中一顶,大喝一声:“快,快,快,”
说着便往那城下奔去,可是,还沒跑过几步,后面一个声音高高叫起:“董头领,不可,”
董袭听了,前一步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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