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之前晓得你在干什么,也就会被他这一番激昂慷慨的话给骗过去了,可是,就在大家有七八成相信的时候,有人來报说你和李缄半途从月朦胧里溜回來了,所以,大家便按照吴安青的安排尽数在内院的四面埋伏,偏偏你这小子还中了人家的奸计,不该去的地方你偏去,这下众人都深信不疑了,”石勇说着也为刘唐有些不平起來。
刘唐听着可急了,道:“俺哪里晓得他们有这么一招,李固大人叫俺去召集弟兄们杀到耆长那边去,可是沒想到,俺回了李府,可是里面一个人都沒有,还黑灯瞎火的,叫谁谁也不答应,俺觉得不对,还以为是那耆长先下手为强,灭了俺们李府的门,所以心里担心李大人家眷的安全,这才冒失地进了后院,俺哪里晓得他有这般深的心机……“
石勇深深出了口气道:“不管怎样,现在你是有口难辩了,我把你救走,恐怕这才是最让他们担心的,如果所想不错,他们此刻要对李缄动手了,当初我在救你的时候沒有想过,也就是方才我进了这院子才想得到这一层,”说着石勇抓住了刘唐的手腕,道:“我们方才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现在必须快些往流水楼阁去,不然一切就都迟了,”
刘唐想起方才自己纠缠,不由地心里有些隐隐的悔,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刘唐此刻将头深深一点,倒提着开山大刀便被石勇拉扯着直往那流水楼阁去。
刘唐一面跑一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问石勇道:“就俺们两个去了,只怕斗不过那些人,要是有什么能揭露吴安青真面目,那就好了,”
石勇沒有应他,只是脚下不停,一个劲地向前狂奔。
刘唐见石勇沒有说话,自己好生尴尬,但是他也知道,石勇和他都沒有吴安青的把柄,说什么都沒有什么用,刘唐粗粗地喘息着喃喃地道了一句“拼他娘的算了,”便提起一口气紧跟着石勇狂奔下去。
【流水楼阁】
“快,三子,别拿那些瓷画了,赶紧的收拾了账房的银子到后院去,”李缄满头大汗地在流水楼中四下奔走,这便刚刚说了打算连瓷器画作也一并带走的张三,那边便又指着正要给灶火炉子盖灰的李四道:“小四,快快再去准备三辆车马來,也得要能走的出远路的家伙,來不及了,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这炉火,”
李四圪蹴在地上,抬头怔怔地看着李缄,弱弱地回道:“不盖上火,那万一走了风点着了房子,那……”
“那就让它尽情烧,再不动作快点以后大家都得饿死在街上,”李缄焦急地呵斥罢了,便快步出了后院,指挥着流水楼阁的众人搬运财产,收拾兵刃器械。
流水楼阁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片急虑之中,李缄站在当院,看着这來來往往奔走的手下,突然有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之感,沒有大乱哪里來的大治,沒有离别哪里又來的欢聚,李缄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他心里最担心的是刘唐那边,不晓得他那边带着李府的门徒是不是已经杀到了耆长那里,杀戮官兵这可是在造反,而且是关西镇一镇的保长下令派人杀戮耆长,这当真会成为一方百姓茶前饭后的猛料,更会惊动州府甚至朝廷,到那时,李家上上下下都是罪人,被抓住是要灭门抄家的。
这造反的事说干就干起來,虽然胆子还是有那么一点,但是这心脏一下子还真受不住,李缄将手暗暗抓紧了左胸前的衣襟,那个位置下面正是一颗因为争分夺秒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李缄走到了流水楼阁的偏房里來,那里是自己在流水楼阁歇脚的地方,他快步走到了那立柜旁,双手将里面的布匹都搬了出來,最后显露出贴着衣柜里面的双刃大刀來。
那是一把上有青龙雕纹的大刀,龙口吐出两扇锋利的刀刃來,这大刀颇不寻常,重有百斤,是用上好的钨钢锻造了半年在打成的,可是,自从掌管了这流水楼阁之后,白天忙着打理生意,晚上忙着清点金银,每个月里还有那么几天还要陪各路而來的朋友贵宾,所以,这功夫也就这么搁下了,过了一年半载的,人就懒了,而时隔五年,再摸到这把刀的时候,当真就像在人群里见到了一个看着眼熟却偏偏叫不上姓名的老朋友。
李缄轻轻地抚摸过刀身,手指触到刀柄的时候,他突然将它抓紧,缓缓地从柜中取出來,拿在眼前嗖地一声抽出刀來,那雪白的刀光,一瞬间闪到了他自己的眼……
兄弟,我们又在一起了,今夜,我要带你一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