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青说罢,小臂缓缓收回來,在小大两臂折成垂线的时候,猛然又将手里的弯刀向前一挥,“嗖,,,”地一声朝着李缄的反向射了出去,这弯刀在惨淡的月色下反射出一道炫目的雪亮,这雪亮让李缄瞧在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触目惊心,那道雪亮,让他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狼眸子,闪动着的那道光芒,让他觉得既陌生又有说不出的熟悉。
李缄沒有想到吴安青真的可以下的了手,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这一招,就足以看出这人已经变了,变得让人觉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其下隐藏的心机,当真是谁也沒有料想得到,谁也无法料想得到的。
李缄深深屏了一口气掉在胸腔,肥硕的身子沒有丝毫的移动,那肥肉颤颤的臂膀将手中的那把双刃大刀纵横地挥舞起來,唰唰地在身前打了连个八字的刀花。
叮咚地一声撞击的金鸣,那把双刃大刀便瞬时将吴安青的弯刀击打回去。
那弯刀旋转着,唰唰唰地一阵回旋,又被飞向了吴安青的方向,吴安青瞅准机会瞬时出手,便稳稳地将那高速飞旋的弯刀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李缄从來不晓得这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吴安青竟然会有这般功夫,而吴安青更是暗自吃了一惊,虽然他也曾听人说李缄在几年前是个结实壮硕的汉子,那时候的功夫也算是一方了得的人物,而这些年生活的安逸让他髀肉复生,全身的赘肉之下,莫说平日见他耍刀的功夫,就是平日让他跑动一下都难,可是,现在吴安青所见到李缄的那身功夫却一丝沒有的呆滞,只是这一招便可小窥得出他当年的威风。
“只有这一招么,”李缄更加轻蔑的质问道。
“沒想到李缄大人威风不减当年,当真失敬,失敬,”吴安青说着虚伪地低头拜了一拜,接着说道:“可是,在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已经腐蚀了你的身子,虽然你的功夫还在,但你的心思已经沒有当年的灵敏了,”
“就是再愚钝,也不会任由你小子胡來,”李缄顿了一下,蔑视地笑道:“寡不敌众,加上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就是脑子再灵光,我这一刀过去,也保不住要血溅五步,身首异处啊,”
“寡不敌众的不是我,三脚猫功夫也不是我,血溅五步的不是我,身首异处的也不是我,李缄,闲话就说到这里吧,送君千里必有一别,我就送到这里,李缄,上路吧,”吴安青将那把弯刀缓缓地收了起來,就像当初缓缓地从腰后抽出來一样。
李缄听了这句话,心里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噌地一把火在心里腾了起來,厉声怒骂道:“你这白眼畜生,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少废话,亮出你的招子來吧,”
“招子,哈哈哈,我早亮出來了啊,不信你看……”说着吴安青将目光在流水楼阁的后院里扫了一圈。
李缄听着心里也暗暗生疑,如果这小子是真的來找麻烦的,一定是有帮手的,或者说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他,不然他哪里赶在这里叱咤,李缄心里想着便也一面留了心眼,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吴安青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一面缓缓转首目光飞快地扫过站在院中的伙计们。
只见这院中的伙计们一个个还是完好地各自操着兵刃站在原地,表面上这么一眼扫过并沒有别的什么奇异和不同。
可就在李缄觉得沒必要再多费功夫和着小子耗下去,冷冷虐笑着刚想回头的时候,噗通地一声人体砸向地面的钝响,李缄闻声,立刻循声撇去一眼,只见身处外围的一个高大的伙计已经倒下了。
那大汉手持的大刀被重重地压在了他自己的身下,而就这般看去,仿佛就是他自己醉酒摔倒在地上的一样,随着李缄目光的凝重,另一个心思灵活的伙计立刻收了长剑别在手臂之后,快步來到了那倒地的大汉身边,小心地将他翻过身來,只见这大汉的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横走一道划破了咽喉,一道细细的血痕留在了那里,但是周身方圆几步之内都沒有任何利器的影子。
李缄将一切瞧在眼里,顾子缓缓地点了点头,沉着声音道:“含沙射影,老董,如果我看的不错,这是你的手笔吧,”
沒有人回答,这院子里安静的多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就在这空挡,似乎吴安青并不想这般冷场下去,紧接着便又一个身体倒地的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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