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肥胖的风暴,朝着吴安青的方向冲杀过去,原來的李缄是三分杀招七分防守,现在李缄已经知道离死不远了,所以便将心里的所有顾忌都丢在身后,此刻不在是你死我活,对李缄而言就是能拉几个便多拉几个人來赔死垫背。
吴安青一看李缄这般不要命的全是杀招地杀戮过來,心里也不由地有些发毛,此刻他也不敢再将手里的弯刀撇出手去,立刻大呼叫起來:“先杀李缄,先杀李缄,”
众多门徒和流水楼阁的伙计都听到了吴安青的呼喊,立刻都有了相应的动作,一时间众人又都混战在一起,流水楼阁的后院中顿时乱成一片。
就在这要紧的当下,一阵马蹄的狂奔之声从前院的大道越來越清晰剧烈地传了过來,吴安青心里晓得,一定是又一队人马狂奔过來了,就在吴安青心里揣测着來人身份的时候,一个吴安青的亲信也在这一刻狂奔过來,气喘吁吁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吴安青,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说:“小顺子任务完成了,官兵來了,”
被吴安青招來的门徒们在半途将李缄截住,在七大步外拼尽了全力地厮杀在一起,给了吴安青可以喘息的机会。
“官兵來了……”吴安青兀自又念叨了一遍,心里飞快地寻思了一下,将手一挥,便带着无影彪和三个亲信朝着流水楼阁的侧门奔走过去。
吴安青等人前脚刚走,小顺子便带着官兵來到了流水楼阁,官兵在前院早早便听到了有兵刃相交的激烈打斗,那领头的枪兵队长心里嘀咕道:“果然还真打上了,”便立刻将手从后面一挥,大声冲着自己手下那二十个弟兄道:“快快,跟上,”接着看了看了一眼后面进來的刀兵队长,将头一点便率先快步带着手下冲进了流水楼阁的后院。
枪兵队长一冲进后院,还不待手下人拉开阵势,他一看这满院子的人已经厮杀的血肉模糊,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家的,哪个是哪边的,心里想着借此捞一份大功,于是双手紧握便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大喊道:“逆贼,都住手,”
李缄一听是官兵的人來了,心道不好,看來那畜生所言不虚,刘唐果然计划失败了,不然这官兵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面前,再说自己体内的毒性随着自己这一阵杀戮已经渗透入了内脏,就是杀下去也沒有几时活头了,哪里还有停下收手的功夫,再者,机会失败,而大哥李固还在月朦胧不知实情,这般下去,一定也会被那耆长绑住杀了的,不行,要有个送信的才行。
李缄想到此处立刻挥起双刃大刀,改变了原來的方向,朝着流水楼阁的后门杀过去,他想用自己的命來杀出一条血路,只要有人能逃出去,那么消息就一定可以送到,想必那时候,红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按多年的情谊來看,至少也会安安稳稳地送大哥离开关西镇。
而中多门徒一瞧官兵來了,而李缄又这般不顾死活地想要突围,一看就是有了救星,心里有了依靠,所以,便更是各施手段对李缄百般阻挠,还有一队门徒索性直接挥起兵刃朝着官兵杀了过來。
枪兵队长一看那些门徒不但不停手还要讲李缄赶尽杀绝,而且更有甚者直接來取官兵的性命人头,枪兵队长此刻便对小顺子來报的状子一点都不怀疑了,也索性操了长枪杀了过去,而他手下的那二十个长枪手此刻也紧跟着杀了出來,迅速地加入了战局。
而在他们背后的刀兵队长此刻也带人进了后院里來了,这流水楼阁是他平日里最爱來的一个地方,倒不是因为李缄每次都送他一壶碧螺春,而是这的清净让他可以放下所有公事上的疲惫,好好地打个盹,但是眼下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残肢断体的阿鼻地狱,到处都是一片片的血肉,让刀兵队长看着心里一阵悸动。
刀兵队长看着李缄被众人逼进了一个死角,沒有一点点的犹豫,立刻带手下朝着那个方向冲杀过去,可是在他和那些个李府的门徒真正交手之后,才晓得,原來这帮子江湖落魄的人,都是一顶一的厉害角色。
刀兵队长杀得虽然辛苦,可是还沒有杀透重重包围在外层的李府门徒,便硬生生地接了流水楼阁伙计的一刀,刀兵队长虽然觉得这一刀可能是那伙计一时杀红了眼而误出了错手,但是,等他真正杀进里那混战中去的时候,不仅仅是那些门徒就连那些伙计们都大开杀手,一个个豁了命地朝着官兵和对手杀了起來。
这一霎,刀兵队长和枪兵队长心里顿时迷茫了,他们被这场混乱的厮杀已经弄混了头,在此刻看來,他们甚至更愿意相信是这里所有的人合起伙來设下了一个要包围歼灭官兵的阵势。
刀兵队长心里的火苗顿时腾了起來,大喝一声,便挥舞着阔背大刀,朝着每一个不是官兵的人杀了过去,此刻在他的眼里,再也沒有什么李府的门徒,也沒有流水楼阁的伙计,有的只有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