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坐起來之后不过许久,红姨也缓缓地坐了起來,转了转胳膊揉了揉膀子,将上半身的筋骨都活络了活络,红姨便微微发颤地探身坐到与李固相对的另一边床头上,“呼,,,”的一声将床头上搁置的迷魂灯一口吹灭,闭上双眼深深地又吸了一口气,仿佛将周身游离的药性都化解在了这长长的一息之中,双眸缓缓地睁开,重新显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來。
只是,此刻红姨一睁眼,无意地朝屋里瞟了一眼,却有些吃惊地尖叫一声。
只见此刻的地板仿佛被鲜血洗过一般,到处是血腥的狼藉,而在这遍地的血泊中,却横竖倒着两个大男人,那斜倒死在后面的一个汉子,红姨是晓得的,那正是吴安青,这人着实是罪有应得,也当真是恶有恶报,红姨曾看着壁虎张和无影彪前前后后将吴安青活活弄死,当下这个皮开肉绽开膛破肚的惨状,红姨也倒不是很吃惊,毕竟就是这个吴安青心怀不轨,不但搞得李固家破人亡,还将血腥暴孽的恶抓探到了月朦胧里來,所以,红姨看在眼里不但沒有半点怜悯,反倒是有那么许些爽快,也有那么一些舒坦,可是,此刻横尸在吴安青前面的那个壁虎张就有些让红姨吃惊。
红姨的回忆里还清晰地记得壁虎张在杀了吴安青之后,将那染血的匕首悄悄起拔出來,打算再对无影彪灭口,可是,老奸巨猾的无影彪看出了壁虎张的端倪,在以进为退的虚假攻势下逃得了天生,而壁虎张在疯狂追去的那一刹,红姨便看到一个身影豁然从床榻上跃下地來,一把将芍药从床下扯出來,还不等红姨吃惊史进竟然将芍药藏在床下之时,自己和李固便接着被史进便三把两下推到了床下,而红姨在床下的最后一瞥,恰好看到的,便是利刃在吴安青喉咙划过的一道光亮,之后响起的便是壁虎张的脚步,再往后便是只有声音的一场大戏。
李固顺着红姨所看的地方望去,也豁然吃了一惊,只见此刻的壁虎张已经全然沒了方才的锐气,仰面朝天惨死在一边,他的小腹被一刀戳透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这个血肉模糊的创口,现在还汩汩地冒着鲜血,还有小半截肠子已经破败地坦露在了肚子外面,而这还不算什么,但李固的眼光扫视到壁虎张的双脚时,全身不由一颤,只见这壁虎张的双脚已经被匕首所穿通,右脚上还有一把匕首此刻牢固地钉在地面上,壁虎张的小腿也这断在了地上,壁虎张的双手更是残的可怕,一根根森白的指骨清晰可见,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几乎已经沒有了多少鲜血,一片模糊地结成了薄薄的痂,让人看着分外瘆人。
而这还不算是最恐怖的,最让李固胆寒的还是要数壁虎张的下身,大腿内侧的肉不但已经被千刀万剐,而且就连那片与下身最近的肉都被割掉了一大片骨肉,像是被饿狼撕开的一块口子一般,流淌着鲜血塔拉在了一边,平日里江湖往來的消息也有不少,什么仇杀之类的惨状也听人们描述了不少,这可这般的场面却还李固是头一遭见。
这不但让李固杀了眼,就连此刻站在门口的刘唐和石勇都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刘唐怔怔地看着惊叹道:“俺地娘啊,这可不是寻常的手段啊,断子绝孙的损……”这个“招”字刘唐生生地含在了嘴里,避讳地沒有说出來,顿了下继续道:“活该他壁虎张这王八蛋,报应,报应,”
石勇冷哼一声,也为壁虎张有这般的下场感到快意,脸上也不由地浮起了一丝笑意道:“喜闻乐见,壁虎张这下死的也该欣慰了,呵呵,”石勇转首看向史进有些破不好意思地道:“这也太……”
史进方才还沒有注意到这些,等当下大家瞩目这才发现原來这家伙临死还被芍药给阉成了太监,这正不知道该说壁虎张是不得好死,还是该更准确地叫作死得其所,史进见大家纷纷投來惊异的目光,便忍不住笑笑,挠了挠头,还是一晃站在了一旁,将一直躲在他背后的芍药显露在大家的瞩目之中。
“芍药,这……”红姨似乎懂了,不由地露出了褒奖的神色,仿佛这事成了月朦胧的一件值得炫耀的大功一般,红姨后面的话沒有说出來,只是用力地伸出拳头在李固的肩头象征性地打了一拳,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看看我们月朦胧的人,各个都是奇女子。
但是芍药这般被人看着却有些羞赧不由地争辩道:“谁让他残害了我们的姐妹,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刘唐双手抱拳朝着芍药,半开玩笑玩认真地道:“好个以牙还牙,这一招下的好,‘正中要害’,了不起的女娃子,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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