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鞭子抽破的衣裳,果然少了那一块,可是,秦东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再哪里,丢了这么一块布,秦东一时无言以对了,沉默着地下了头,此刻的秦东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沒有用的,这恨这管营手段太毒辣了,只恨自己命太苦了,还连累了兄弟的一条命。
“怎么样,秦东,还有什么话说么,还要不要证据,”管营满是嘲讽地看着秦东。
秦东听了这句不由地恶狠狠地瞥了那管营一眼,恨不得这一眼便将管营的五脏六腑都剖了出來。
管营晓得秦东那眼神的含义,显然已经起了歹心,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退到了众差役的簇拥之下,自认为安全了,这才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一摆手高高叫道:“将秦川推进來,”
秦川是秦东的远房亲戚,虽然关系甚远,但是算來算去,也终究算是个本家,秦东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都是秦川在外面利用买卖之便,为秦东在牢里的黑市提供货源,什么日用必须之物,都是有他在外面采集,经过一个买通的差役來带到秦东的手里,这牢狱之中,就靠着黑市,秦东和秦川七三分成,秦川也攒了不少的外來之财,而在官营刚來的时候,秦东就听官营提到了秦东的名字,当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之感,但在现在看來,秦川真当是被官营也卷了进來。
“快走,”众差役往两边让了让,腾出了一条道來,便有一个肥肥白白的男的被一脚踹倒在地,后面紧跟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差役。
秦东凝眸一看,果然是秦川,虽然日久不见,多了不少肥膘,但是,那摸样轮廓看在秦东的眼里还会依旧的模样,秦东费力地抬着锁在肩上的生铁枷板,朝秦川那边挪了一点,上下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看清楚,此时的秦川可不像,那通风送货的差役说的那样体面,相反,此刻的秦川全身上下都是一楞楞的血痕,肥硕的双手腕上有一圈深沉的暗红,显然就是被吊起來吃了不少苦头。
“秦川,这匕首,你可认得,”官营狠狠地挤了挤眉头,仿佛那目光之中能生出无形的力量來,将秦川死死地攥在手里,透不过起來。
秦川看都沒看官营一眼,只是,低着头,沒有说话。
“妈的,大人问你话呢,聋了你了,”那背后的两个差役顿时发起彪來,水火棍同时论起來,照着那秦川的脊背就是一顿猛揍。
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顿,秦川的衣衫被打破了,渐渐地渗出血來,秦东看着心里急了,顿时跳将起來,朝着官营大喝道:“有种冲我來,”
“好,两人***,”官营乐的如此,说罢,也不管秦东嘴里不住地怒骂,一挥手,立刻便上來两个差役,抡满力气,照着秦东就是一轮痛殴。
秦川身子虚胖,不如秦东身子耐,打了一顿,就皮开肉绽,鲜血湿透了衣襟,心里想起了官营在背后教给他的话,实在挨不过了,便大呼起來:“我招,我招,”
“哦,好,你说你说,”官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顿手,示意两边的施刑的官差住手。
秦川喘息了几下,也不敢去看秦东,只是垂着眼,低声地道:“这匕首,我……我熟悉,是我今早卖给秦东的,”
秦东一听,全身不由一震,到了现在,多一条证据,少一条证据,说起來都沒什么,秦东在心里并不怪秦川,反倒是因为自己连累了秦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歉意。
但是,此刻的史进却将这一切看得分明,他深深晓得,即便如此官营依旧不会放过秦川,秦川这话不但中了官营的圈套,反而正中官营的下怀,给了官营一个灭口的机会,不由地为这秦川感到惋惜,同时,一股说不出的怒气渐渐盘旋在胸口。
“好,拿状纸來,叫犯人画押,”官营仿佛见了金子似的,那副贪婪的眼神又一次显露了出來。
果然,状纸立刻就到,秦川沾着自己的鲜血,在状纸上画了押。
官营就立刻得意起來,一件大事又了解了,一挥手,立刻变了脸,大喝道:“來人啊,将死犯秦川拖下去,”
“你,狗官,不是说我认了便不杀我么,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