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四个在阮小二家后面水亭上坐定,阮小七宰了鸡,叫阿嫂同讨的小帮子在厨下安排,约过了一更,酒菜便都搬來摆在了桌面上。
吴用劝他兄弟们吃了几杯,见四下无人,便给阮小二递了个眼色,阮小二会意,便放下酒杯开口道:“五郎,白天我曾说过,我们正商量个事儿,我与七郎都肯,早许了教授,当下也要看看你的意思,”
阮小五一听这口气知道不是说笑,顿时也认真起來,道:“却是什么事情,原先在酒店里见你们不提,怕是人杂不便,当下大可说來听听,只要一來不要伤天害理,二來不有损道义,只要是教授所言,我便可做的,何况你们都允了,那我也更沒什么异议,”
阮小七当下接口道:“这事当然不会坏了咱兄弟的规矩,是这么回事……”于是,阮小七当下将晁家蒙受欺辱之事,一件一件拿出來说了,听得阮小五心里很是不爽,瞪起眼來,很是來气。
阮小五听到后面,一拍桌子,怒道:“这般欺负人,哪里还有什么王法,这个事,咱们帮定了,”
吴用心里大喜,当下捧起一碗酒來,道:“好,有你们兄弟三个在,晁家起码就不会垮了,來干了,”于是,众人一同举起酒來,畅快的一饮而尽。
吴用大事已定,便又提起买鱼事來,说道:“你这里偌大一个去处,却怎地沒了这等大鱼,”
阮小二叹了一息,说道:“实不瞒教授说,这般大鱼只到了梁山泊里才有,我这水泊边的湖中狭小,养不活等大鱼,”
吴用有些奇怪,问道:“这里和梁山水泊一望而至,相距也并不甚远,相通一脉之水,如何不去那里打些來,”
阮小二听到此处,像是触到了痛处,又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这么个说法,”
吴用又问道:“二哥如何连连叹气,”
阮小五接了话头,说道:“教授是有所不知啊,原先这梁山泊是我弟兄们的地盘,如今却绝然也去不得了,”
吴用大惊道:“梁山水泊,可是偌大个去处,终不成是官家禁打鱼鲜,”
阮小五道:“官府他敢來禁打鱼鲜,便是那知府來了也甭想禁治得住,”
吴用道:“既沒官府禁治,如何有绝然不敢去的道理,”
阮小五道:“教授不知,我且和教授说了罢,”阮小七有些难为情,但是顿了下后,还是接着说道:“这个梁山泊原來是我们三兄弟的场子,如今泊子里新有一伙强人占了,不容我们打鱼,”
吴用道:“这个……小生当真不知梁山水泊何时有强人占了,我那里却不曾听说,”
阮小二摇摇头,很是无奈地道:“那伙强人∶为头的是个落第举子,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贵,现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一探听事情,说來也倒不甚厉害,只是仗着人多,我们兄弟几个帮手有限,搞不过人家;如今新來一个好汉,是东京禁军教头,甚么豹子头林冲,十分好武艺,,,这几个贼男女聚支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抢掳來往客人,我们已有多时不去那里打鱼,如今泊子里建起了水寨,要道都给把住了,绝了我们的衣饭,实在是一言难尽,”
吴用道:“小生实是不知有这段事,如何官府不來捉他们,最近华州那边不是出了大事,大宋上下都要铲除各地强人一绝后患么,”
阮小五道:“如今官府都是欺压百姓的大爷,缉捕强人的孙子,朝廷的官差如何奈何得了他们,原先府衙上司官员差了一帮缉捕的差役來,进了水泊被杀的片甲无归,各个吓得屎尿齐流,哪个还敢再來,”
阮小二也接连话说道:“这般一來,我们虽然不打得大鱼,但官差不敢來,我们却也省了若干苛捐杂税,”
吴用道:“这么说來,那厮们倒落得个快活,”
阮小五有些愤愤不平,又生出许些嫉妒向往來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官府;论秤分金一样穿丝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你说如何能不快活,唉,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
阮小七听着也有感慨,接着说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要是能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啊,”
吴用笑笑道:“如何过不的,只是,眼下还沒有这个机会,要是有时,你们肯也不肯,”
阮小七听了当下接口道:“若是真有这机会,那我们几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享用那一日的光景,即便死了也开眉展眼,”
吴用笑道,神秘兮兮的道:“眼下我便有一个人,他可以带你们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