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皆是点头。
“大哥,这个残局,你就不必操心了,我现在就换了衣服再走一遭便是了,保准明天天亮,咱们的后顾之忧都统统消散,”时迁拍着胸脯打了保证。
史进微微偏过头來,看着时迁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别忙着动手,先说來听听,”
时迁一咧嘴角笑了,道:“至于怎么办,其实,我还沒有想好,不过,那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只要我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县衙门的后院里去,将吴狗官做了就行,至于怎么个做法,那就是到时候再看了,一刀剁了也行,用他枕边的枕巾勒死他也行,这些到时候看怎么顺手我再怎么來,总之,就靠着我这身功夫,保准要了他的命,”时迁说完目光一扫看着大家的脸上所表现出來的意思。
“我看这个就挺好嘛,又省事,明儿个起來,有差役发现臧寒中沒了头,着着急急去报告那吴狗官的时候,发现吴狗官也死了,到时候,满郓城县才要传的沸沸扬扬,拍手称快咧,”阮小五听得一时也有些兴奋起來。
吴用却摇摇头,摇了摇手里的羽扇,一字一句清清丽丽地说道:“时迁兄弟的想法不错,先下手为强,这吴狗官迟早都是应该废掉的,他死了,那郓城县里就真的在沒有什么羁绊了,咱们的后顾之忧解除,就可以集中精神來做正经事了,只是,吴狗官却不能这般死了,死的太离奇,府衙里头会派人下來查的,必定会和臧寒中被杀,这两件事牵连在一起,到时候,他们自然而然会将注意力放在晁家的身上,咱们那岂不是惹祸上身,所以,这般的做法说说无妨,但是,却做不得,”
“吴学究说的有道理,吴大人必须死,但是,却不能这般死了,”史进点着头同意吴用的看法。
“那,他该怎么死才算是自然呢,”时迁有些不明白了,睁大眼睛看着吴用,等着看着这位智多星能想出什么高超的法子。
吴用捋了捋下巴下的那一小把须髯,沉思了片刻,说道:“要是能让府衙派下來的人觉得,吴狗官是自寻死路,而且最好是能再另外查出些吴狗官的案子來,那可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到时候,官府的人热火朝天的埋头查他们的,咱们就可以置之事外來做咱们的事情了,等到府衙经过朝廷户部批示调來新官,这前前后后半个月的时间,咱们也就将大事办妥,早就另谋高就了,”
晁盖听着觉得这般的设想很是不错,事事都恰到好处,可是,要有这般的好事,那吴狗官究竟该有怎样的一个死法,才能让这一切都水到渠成呢,这不只是晁盖心里所想的问題,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地想到这里,大家都不开口,只是拿眼静静地看着吴用,因为大家知道,既然吴用这般说了,那在吴用的脑子里一定会有他的一份蓝图。
吴用顿了顿,说道:“这事要想办成,说难不难,可是,咱要说它简单,这恐怕却也不是那般简单,”
“吴教授,你心里就别存那么多顾忌了,就是再难,咱兄弟也都敢替你去搞定,你就直说,咱们该怎么办吧,”阮小二快言快语地说了,大家都点了点头。
吴用看着便也不再买官子,抿了嘴皮子道:“我之所以说简单,那是因为,只要我们放一把火,将这吴大人烧死了就行,可是,这次却不是那般简单地将吴狗官烧死,这里头讲究起來,就是我所言的麻烦,”
“不……不太懂,”时迁挠了挠头,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吴用。
吴用继续解释道:“时迁兄可能被我搅糊涂了,我想你心里一定是想着趁着那吴狗官睡着,在他的房子四下里放起火來,让他烧死在这里头,”
“沒错,我就是这般想的,我觉得,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时迁说着看了一圈大家那一张张和他一样不太明白的表情,转向了吴用。
“我的想法不是这般的样子,我们不在他的就寝的房子里下手,我们要点别的房子,而让他自己跑进火海里去,这般才能达到我方才所言的所有效果,”
吴用说完,大家的表情都凝结在了脸上,幸好大家都了解吴用,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口里说出來,那么大家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