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是第一个死了,那剩下的人群龙无首,谁也压不住谁,那还不乱了套。
人要活得硬气,更得有点血性。
这句话再一次从裴含风的心里闪过,这一刻,裴含风的眸子突然收紧,爆出一束摄人心魂的精光,紧接着还不等差役那刀架到他的脖颈上,裴含风就后发而先至,左臂开弓准准打在了那差役握刀之手的脉搏上,一招便将那差役的朴刀打脱了手,那差役哼还沒哼一声,裴含风一招使过又紧接一招,抬腿就照着那差役的侧脸就是一记鞭腿。
这两招是他师父所传授他的最简单不过的招式了,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招式,被裴含风却使得很是得心应手,当初裴含风的师父就沒有看错他,裴含风的招式由简入繁,在江湖上步入一种浮夸的招式花哨追求的俗气风尚的时候,裴含风却一转常态愣是领悟了师父所传本事的精华,反其道而行之,渐渐地由繁入简.也有人曾跟着他学他的套路,可是,终究是沒有他使出來那么威猛,谁也说不上为什么,最后只得归功于裴含风拳脚的迅疾,后來这青州地面上的江湖上便有了“飞哥”的名号。
此刻,裴含风依旧走的是他的简练套路,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两招,在那从官兵手里飞撤的朴刀还沒落地,裴含风就将那差役简简单单收拾打发出了自己的房间。
那差役吃不住裴含风这一脚,被踢的脑袋里嗡嗡直响,而身子也不知觉间被踹地横飞出去,摔在过道的栏杆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而这时候,才吐了一口血水痛嚎出來。
这差役刚被踹出去,后面的差役就已经跟了上來,一个身子黝黑的健壮差役有人被踹了出來,唰地一声将腰间的朴刀抽了出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挥刀就是一个刀横削,意在扫开前面的阻碍,方便他下一步落脚,进而再定神强攻。
可是,那裴含风却并沒有被他这凌冽的刀锋所吓退,他只是顺着那刀锋的去势向后下了七分的腰身,双手撑住了地面,顺势就是一记飞脚,由下而上,看似逆行,力道却猛,一脚踢中了那厮的下巴,那差役万万沒有想到会有如此一招,哪里防范的住,愣是自己咬掉了自己的一点舌尖,顿时弄得满嘴是血,顺着嘴角涌了下來,这其实都不算什么,可是,那差役万万不服,就这么一招就让自己落了败,他横送一刀落空了,忍着口中“难言”的剧痛,将走到尽头的刀锋顺势打了一个刀花收回到身前,瞧着面前的那汉子又接了一个后空翻,此刻刚刚落在地上,这着地重心方落,这一息已经用尽,不及腾挪,正是个好机会。
那差役瞅准了时机将刀锋往裴含风的脖颈上一刀斜劈落下,嗖地这一刀,带起了一股刀风,将旁边方桌上放着的纸张都不禁扇动乱飞一旁,而裴含风照样是來者不拒,眼看着刀锋临头,他却往前一扑,就地一个翻滚,不退反进,贴着那差役的身子便站了起來顺势一招“地涌天泉”愣是照着那肿大充血的下巴又是一拳,打得那差役噔噔噔直往后退了三步才后背撞在墙面上稳住了身子。
裴含风还想跟进一步继续打,可是,此刻又有两个差役趁机抢了进來,一左一右朝着裴含风挥着朴刀杀过來,看那样子是有了前车之鉴,这两个差役沒有丝毫的大意,拼尽了全力这下可是真的來要他的命的,裴含风的眼中顿时凶光毕露,突然身子一闪,在腾挪之间已经闪过了左路劈來的一刀,并且一步踏上,照着那差役的门面上就是一记重拳,打得那差役鼻子歪在一边,鲜血喷射而出,华丽丽的沿着他摔道的势头划出了一抹猩红的弧线。
裴含风这边一招打翻了一个差役,那边就持刀的差役借着机会朝着裴含风的侧身攻來,裴含风这边一拳挥过,脚下却也不闲着,登时勾起地上的一把椅子來,恰好与那挥落的刀锋磕撞在一处,入木三分,而就在这一迟一钝之下,裴含风又曲腿朝着那差役的肋骨上踹來,一记连环腿,一口气之下毫不拖泥带水,左右开弓连环提出留脚,这六脚分别落在那差役的左右肋骨上,将那差役愣是伤到了内脏,口涌鲜血也栽倒在了地上。
就在裴含风一不做二不休,打算上前补上一脚踹断地上那些差役的脖颈时,突然一个圆凳凭空飞來,裴含风连忙抬手一挡,刺啦一声,椅子应声破开了两条腿,裴含风在这一瞬间回头一望,门口不知何时闪出一人,这汉子人高马大的,像个角色。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诸福大人手下的刘三,在府衙里也是颇有些本事的人,那拳脚在府衙里尤其厉害,是出了命的好,这番跟着诸福大人下來,虽然是托着协同办案的命,只不过是知府有意要提拔他,这般只是叫他來走一趟,诸福破了案,那他也就是功臣了,到时候,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的了,而眼下,这刘三也知道知府的一片好心,但是吃白食却不是他所中意的,当下出了这事,正是一个立功的机会,所以带着三分立功心思,七分炫耀拳脚的意图,刘三终于安奈不住也出了手。
刘三也懒得去拔刀,方才他在外面句瞄见了里头那汉子赤手空拳将自己的人打得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自己要是抽刀杀进去,即便赢了也不光彩,于是,当下便踢了一把圆椅,來了一个先声夺人,在裴含风一遮挡的时候,刘三便借着机会抡起两个拳头朝着裴含风打了过去。
刘三这套拳,虽然沒有什么名字,但却是他祖上传下來的,自己牛气地号称本家拳,套路极多,大多都是左右开弓,实实虚虚,远远近近都在这两个拳头里头,在府衙里可是也打出了不少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