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去,不得已又多说两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今天兄弟们着了官差的道,此中绝非偶然,有你活着,也好重整舵口,卷土重來,等到查明此事之时,便是为我等兄弟报仇雪恨之日,”说道这里老莫顿了一下,说道:“我年已老,死不足惜,你快快去,生死之仇还须有报,莫要让众兄弟死不瞑目,走,你走,”老莫说道这里不由地急了起來。
裴含风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老莫,有看了看地下此刻躺在血泊中的死去的兄弟,他转眸再瞧瞧那些持刀站在当院与老莫对峙的差役,裴含风不是丢弃兄弟自己逃生之人,当下,在这生离死别之际,他已经迈不开往外逃生的脚步。
“快走,你给我快走啊,”老莫看着裴含风还在那里站着,不禁有些心急如焚起來,可是,这内心一急躁起來,就容易给对手露出破绽和攻击的弱点。
而就在老莫冲着裴含风再次喊话的时候,只听嗖地一声呼啸,一块尖锐的石子已经准准地刺入了老莫深陷的眼窝。
诸福只觉得背后那老汉突然沒了言语,一副沉甸甸的身子突然瘫倒在了自己的背上,就连那架在他脖颈上的匕首都无力地垂了下來。
“老莫,,,”裴含风看着有人使暗器将老莫当场射杀在地,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一股强烈的仇恨充斥这他的四肢百骸,裴含风由心底不由自主地并发一声暴喝,脚下点地狂奔,挥刀朝着那诸福大人杀去。
这一下变故,可将诸福弄得不知所措,眼看着一个汉子面目狰狞像是从地狱爬出來的恶鬼,挥舞着朴刀朝着他这边闪电一般地袭來,诸福大人吓得手足无措,不禁瘫倒在地.
可就在那汉子赤红着双眼,一把朴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杀到诸福大人面前之时,伴随着刘三接近绝望地一声“不要,,,”的高呼,一把朴刀已经呼啸着飞旋过去,只听扑哧一声闷响,朴刀狠狠地插入了裴含风的后背,这一刀透过了胸腔,尖锐的刀刃隐隐从前胸透出,落下斑驳的血迹。
借着雷横这一刀飞掷的威力,刘三瞅准那裴含风脚步失稳这么一顿的时机,一个起落过去,凌空就是纵劈一刀,只听嚯地一声叱咤,随着嗤啦一声裂响,裴含风的头颅就被刘三这当空一刀削去了半边的颅骨,顿时间鲜红的血液伴随着乳白色的**涌溅满地,喷染了诸福大人满头满身,更是将这诸福吓得面色如土,全身哆哆嗦嗦,错愕间沒了言语。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刘三一脚踹开了裴含风的尸体,快步将满身污血的诸福大人从血泊中扶了起來。
诸福沒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雷横此刻也快步上來,道:“此地晦气,我们当晚再寻别家客栈入住,”
诸福听得这才一只脚深一只脚浅地随着雷横和朱仝往外面去。
刘三安排了几个活下來的差役留下來将这当院的战场打扫了,自己便也快步出了门來。
四人从那吓得屁滚尿流的店老板面前走过,这一脚刚刚踏出福來客栈,便听得一队快马的声音,沿着那边的街道转眼便來,众人定睛一瞧,却是几个浑身染血的差役滚落下马,朝着诸福大人便立刻拜倒在地,道:“大人,咱们的马都追回來了,只是……”
诸福大人还沒有从方才的惊恐中缓过神來,只是,迟暮地望着那差役满身的污血愣愣的说不出话來。
刘三瞧着心里也急,四下搜寻着自己派出去的王五,可是,这一张张的脸面瞧过去,都沒有王五的影子,最后,刘三的目光落在了差役手里所牵的马匹上,刘三的眸子瞧得徒然睁大,那马匹上横放着的正是王五的尸体。
刘三瞧着也沉默下來,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空旷与寂落。
就在诸福众人投了别处客栈的时候,距福來客栈不远的一处酒楼里,临窗站着三人,他们含着笑静静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场终于落幕,其中一个俊美的青年道:“吴学究果然是机智过人,这番隔岸观火,实在是瞧得痛快之极,”说罢便不禁笑出了声來。
而那书生模样的人也笑着朝另外一边那精壮的汉子,却道:“那也是多亏晁天王的老朋友雷朱二都头,”
那精壮汉子听到此处,筛满了杯中的酒,道:“不管怎样,这一切都刚刚结束,一切也才刚刚开始,來,干了,”
说罢,三人举杯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