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披挂好了,令那些带兵的偏将都一个个带上了银色面具,各自带着各自的兵马,押送着一模一样的八份车队在两天不同时间从北京城的八面出发,而杨志也戴上了银色面具,带着自己的二百骑兵押着那五车装满大箱的车马混在那八队之中,在清晨便也出了城來,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一路上杨志马不停蹄,沿着永济渠一路尘土飞扬地奔到了馆陶,吃过午饭之后便又通过了灵溪,最后到达了恩州,当夜沒有稍作休整,杨志拿出了梁中书的手札,当地官员为杨志调换了战马干粮,杨志帅兵便连夜继续赶路狂奔,过了黄河北流,绕过了历厅,四更的时候便继续跨过了黄河西流,连夜进入了齐州地界,黎明十分杨志准时地按着计划到达了禹城。
杨志对然到达了齐州,但是,却不敢有半点放松大意,杨志靠着梁中书的书札带着兵马在禹城守城军士的校场里安营扎寨,休整兵马,等到午时三刻之时,正当烈日当头,街上少有人迹之时,杨志却又下令,教所部兵马整备得当即刻启程,于是,便又是快马加鞭,飞驰出了禹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过了孙迪镇,便是回河镇,一路往下直到过了北清河后,便往龙山镇进发。
途中,杨志兵马走到一处人际罕见之处,这处道路约有三仗來宽,虽然不窄,却瞧着也不宽松,两边是七尺來高的土坡,两面坡上种满了树木,密密麻麻,皆是松柏,杨志不禁放眼一瞧,之间此处松柏多是两人合抱之粗,高耸入云,其上枝叶更是密密麻麻,阳光影射其中,条条道道可见光棱。
杨志的兵马虽然只有二百余人,但是却分前中后三队,七人一排,五百一队,五队之中均押着一车装了生辰纲的黑漆大箱,而其余的那二十五人便一分为二,一队为开路先锋,一路为扫尾断后,可是,等到了此处,这车仗无法与兵马一同通过,也只得临时改了行军阵法,在车马左右最多只等留四个骑兵守护,其余兵马都得也只得在前后排布,虽然这般是将弱点暴露在了别人的刀刃之下,如此变化之后这银车两侧最易受敌,可是,要想通过这地方,却也沒有了别的法子,于是,杨志派先锋开路,便喝令其余的兵马快马加鞭,一鼓作气冲过此地。
跟随杨志的那两个老都管年纪大了,身子骨虽然还硬朗些,却已经不再是那年轻汉子,经不起多少折腾,可是,杨志这一路上丝毫不安规律的出牌,将老都管和两个虞候已经颠簸的狼狈不堪,这三个人身在宫廷之中,哪里吃得过这般的苦,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还嫌不太好活,这般被杨志一折腾更是沒法活,苦就苦了那老都管,年纪大了,可不像那些精挑细选的兵卒,一夜狂奔之后随便吃一口就能在白天里头安然睡去,老都管身子吃不消,好不容易翻來覆去有些个睡意了,每每也都到了杨志又擂鼓出发的时候,这般被杨志折磨了一个昼夜,当下的精神不好,心情更是不爽,一路上听得杨志但凡见了高山大川等等险要之地,都要催促狂奔,生怕遇到强人剪道,可是,每每都沒有半点强人的影子,而此刻那杨志又严厉地呵斥众人快些赶路,这老都管的心里就不舒服了,虽然梁中书叫他们听从杨志的调遣,可是他凭着自己在相府里的老资质,还是敢直言心里的埋怨,老都管这边一开口,身边的两个虞候便一声一声地随口附和。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抱怨的杨志的时候,在这两片密林之中已经潜伏着百十余人,这些都是当地的悍匪,为首的叫重阳虎,是一个喜好在脸上图赏彩色画斑喜好丛林生活的黑大汉,两臂膀上满是力气,手里一把巨型大斧,在这一片地面上无人能敌。
这重阳虎虽然只有百十人的队伍,可是,他所带的兄弟,都是善于野林作战,偷袭若成便势如决堤之水掩杀过去,若是偷袭不成,他还有另一个本事,那就是脚底抹油赶紧溜,这伙人拍马遁风而去,那是当真是叫人望尘莫及,当地的官兵被他们这游击战的打法弄得几次出手而无功,最后,这追捕之事也便无疾而终,谁也沒有了兴趣再打这伙人马的主意,这重阳虎一伙便也就可以逍遥游走于王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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