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严威镖局】
杨志换了便装去了银色面具,带了一顶斗笠便从兵营中悄悄出來混迹在了往來的人流之中,穿过了街头巷尾,最后來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破烂巷子里來,往前再走个几十步远,便看着有个朝东开的大门,这黑漆大门约有两仗宽,门面上斑斑驳驳都掉了漆,就连上面的门环也是锈迹斑斑,唯独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瞧着那模样有三分雄霸之气,看着不是那么年迈。
在这样的门庭之上横挂着一只匾,上面用遒劲的手笔书写着四个大字“严威镖局”,咱且不说这題字的年月,就是光瞅着这牌匾的陈旧,也瞧得出这里头一切都是经过岁月洗刷的东西。
杨志抬手将斗笠往上挑了挑,露出了眼眸來,深深地瞧了一眼,看着那镖局,知道來对了地方,再瞧瞧那两只被洗刷的沒有一点青苔的石狮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人往往都会这样,在很难抉择的时候,就索性随波逐流,说好听些那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杨志就是这样,等一切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就不需要他再去选择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以后后悔了,那也可以把责任好不保留地统统归结为“这就是命”。
虽然杨志选了这么一种最不符合他性格的回避态度來决定这一切,但是,此刻已经沒得选择,那两只石狮子已经告诉他,他自己的抉择早在一出发就已经定下了,在他进入禹都的时候,就已经沒得改变了。
其实,在杨志向梁中书提出押送生辰纲的绝妙办法之时,他已经为现在买下了一记伏笔,他曾经提出要在禹都乔装打扮做镖局,以行镖的幌子继续押送生辰纲到东京,而那些精兵部族尾随保护,故而,要求梁中书提前派一队乔装镖局的人马來再次接应,故而租用了这里在十年前被抄家灭口的严威镖局的宅院,那些北京大名府而來的护卫二十人在此暗暗等着杨志的到來。
这一切事关重大,所有安排都是梁中书与杨志秘密商谈,就连被梁中书派出去的护卫队长也一概不知,在他的心里知道的只是一个接应的口令和先行准备的地点,至于押送什么,他们都只是懵懂地以为是禹都方面送到东京的一批官饷。
一切都在保密中进行,梁中书自认为万无一失,以为这全天下也只有杨志和他自己两个人知道,实在是妙不可言,一心等着杨志回來重重嘉赏,可是,就在杨志离开梁中书之后的第二天,这个世界上知道此事的就不只是两个人了,那时候,就有索超和两个小厮知道,这其中一个小厮自然是在那个灵蛇教混入索超家的奸细,而另一个就需要特别说道一下了,那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受了杨志在密室的吩咐便连夜快马直奔二龙山去了。
也就是这样,那些大名府的护卫在禹都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某天终于來了一个人,护卫队长按着梁中书的吩咐,对根据來人的特定穿着验明了正身,同时也对上了暗号,可就在这护卫队长以为是接应上了人的时候,那來人在悄无声息之间从粗布麻衣之下抽出了把朴刀來,只是突袭的这么一刀便要了那护卫长的命,而接下來,就在那些护卫还沒有在这突发之时反应过來,只见那人步法几个起落,便将这二十人统统都顿时了结。
这些大名府而來的护卫,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还沒等杨志來接应就这般做了刀下冤魂,而随后,这院子里又來了二十个强劲精干的汉子,在先前來人的带领下,换了那些护卫乔装所穿的衣服,身上揣上了那些护卫的腰牌,便将这些大名府的护卫统统都埋在了后院的地下,在一切都恢复往常,一切又像是不曾发生的时候,“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收场,他们静静地等着正真來接应之人的到來。
而此刻,杨志瞅着门口蹲着的那两个被刷洗干净的石狮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地方,看來是找对了。
杨志往下压了压斗笠,抓起那个生锈的门环來,“当当当”地敲了三下,里头无人响应,“当当当”又是三下,里面死一般寂静,接着还是“当当当”的三下,依然沒有人前來相应,这是杨志和梁中书所约定套路之中的,防的就是好事之人,当下杨志又敲响了第四遍,果然,按着约定,里面有了脚步声,一个汉子探出了头來,问道:“敲门作甚,”
杨志一听这话是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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