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钱物,也从不推托;常常与人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家性命,此外,宋江还时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救人之急,扶人之困,因此,山东、河北两地多是闻名,江湖上亦是都称他做及时雨,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世间万物。
当时宋江带着一个伴当走将出县前來。
只见这何观察快步从茶馆里出來,当街迎住,叫道:“押司,此间请坐拜茶,”
宋江见这人一身官员打扮,但是瞧着脸面却不曾识的,慌忙上前答礼,道:“尊兄是,”
何涛沒有急于透露身份,而是含着笑说道:“且请押司到茶坊里面吃茶说话,”
宋公明道:“谨领,”当下两个人一同來到茶坊里坐定,而伴当则自去门前等候。
宋江道:“不敢拜问尊兄高姓,”
何涛答道“小人是济州府缉捕使臣何涛的便是,不敢动问押司高姓大名,”
宋江道:“贱眼不识观察,少罪,小吏姓宋名江,”
何涛一听倒地便拜,说道:“久闻大名,无缘不曾拜识,”
宋江赶紧将何涛扶了起來,道:“惶恐惶恐,观察请上坐,”
拔涛也客套道:“小人安敢占上,”
宋江笑着道:“观察是上司衙门的人,又是远來之客,若不上座,宋江如何安心,”两个谦让了一回,何涛争执不过只得在上座坐了,便听宋江便道:“茶博士,上两杯茶來,”沒多时,茶到,两人吃了茶。
宋江道:“观察到敝县,不知上司有何公务,”
何涛道:“实不相瞒,來贵县是有几个要紧的人要带回去,”
宋江听了眉头微微一蹙很是关切地道:“莫非是贼情公事,”
何涛道:“有封公文在此,敢烦押司转交知县,”
宋江道:“观察是上司差來的人,小吏怎敢怠慢,不知是甚么贼情紧事这般着急,”
何涛道:“押司是当案的人,告诉你也无妨,敝府管下黄泥冈上有一伙贼人,具体几个虽不知道,但是据报案的官兵口里所言一共是八个,用蒙汗药麻翻了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差遗送蔡太师生辰纲的官兵,劫去了所有的金银珠宝,今捕得从贼一名,叫做白胜,指说七个正贼都在贵县,而太师府那边也特意差了一个干办,在本府等着要这件公事的结果,望押司协力早早办妥,”
宋江道:“别说太师处等着这案件的着落,就是观察自己带了公文來要人,我们都不敢敢不捕送,只是,不知道白胜供指的那七人姓甚名谁,”
何涛说道这里,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沒有人主意便小声说道:“不瞒押司说,是贵县石碣村晁保正为首,还有数名从贼,不识姓名,还烦劳您用心,”
宋江听罢,暗暗吃了一惊,肚里寻思道:“晁盖是我的依靠,他如今犯了迷天大罪,我若不救他,被这等官差捕获去了,那性命就休了,”宋江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紧,但是脸面上却沒有一丝的显山漏水,看着何涛却答应道:“晁盖这厮奸顽役户,本县近月來被他搞的鸡飞狗跳,全县上下沒一个不怪他的,今番做出这等事來,有他好受,”
何涛一听,当下心里一喜,道:“相烦押司此刻便与我同行,上司派了百十人不愁抓不住这厮,”
宋江道:“既然带了这般人來,那这事句愈发容易了,‘瓮中捉,手到擒來,’只是,当下却动不得身,还有一件事要办:这封文书还须是观察自己当厅投下,县令大人看了,便可施行发落,差人去捉,不然,小吏如何敢私下擅开,这件公事非是小可,不当轻泄于人呐,”
何涛听了当下恍然道:“押司高见极明,相烦引进,”
宋江先点了头又道:“当下这个时辰实在不巧,县令大人方才不久刚刚料理了一早晨的事务,倦怠了去后衙少歇去了,何观察略略待一时,少刻县令大人坐厅时,小吏再來相请,”
何涛道:“望押司打点成全,”
宋江道:“分内之事,理所应当,何观察休这等说话,小吏略到寒舍处理些家务便到,观察少坐一坐,失陪,失陪,”
拔涛道:“押司尊便,小弟只在此专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