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瞧着王伦三番五次在说笑之余都偷眼來瞧晁盖众人的脸面,之后都会含着怨憎的眼色瞥上朱贵一次。
这一次两次,史进还沒有觉察出什么猫腻,可是,酒菜吃到现在,潜心留意的史进就渐渐地发现了王伦夹菜的规律,而他也发现,但凡晁盖等众夹起奇数位所放的菜肴,王伦的脸上都会有些细微幸喜的变化,也必然会眼睁睁地看着吃下去,而史进也发觉在这宴席之上,除了林冲之外,并非只有王伦一个心急,宋万、杜迁也渐渐地表现出來耐不住性子的迹象,一样频频偷眼看朱贵,而朱贵却微微低着头,对他们的瞥视,皆都假装沒有瞧见,史进看着看着,心里徒然明白了。
而这时候,晁盖见王伦三番将话头引开,于是逮着机会索性干脆直接切入了主題,说道:“在下久闻大山招贤纳士,而我等如今又走投无路,相烦大当家的收留,避避风头,住个一月半季再寻落脚他处,若是,大当家的有苦衷无法相留,我等众人还是早些自行告退,若是官府闻声埋伏在外,我等只怕想走也走不脱了,还望大当家的垂怜,”
王伦瞧晁盖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于是便说道:“晁天王见外了,非是敝山不纳众位豪杰,只是因为山寨粮少房稀,只恐日后耽误了众位的似锦前程,小寺难留大神,因此不敢相留,”
晁盖闻言,朝吴用看了一眼,见吴用一脸木然的表情,便又转过脸來叹了一声,道:“多谢大当家这两日盛情款待,实在是打扰了,我等这就下山去,”
“晁天王慢來,”王伦急忙稳住晁盖道:“山寨虽然粮少,但是,留诸位住个半月,我王伦紧紧腰带也过得下,诸位前來投奔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晁盖一听王伦柳暗花明的言语,心里甚喜。
而此时坐在圆桌的下首的史进却突然将手一捂肚子,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圆盘迟暮起來,一脸疼痛难忍的模样,坐在史进左右的阮小七和时迁瞧着史进突然的变化都吃了一惊,他们分别转过身來看史进,却不想自己桌下的脚却被史进轻轻踩了三下,时迁一个明白过來,赶紧也一抱肚子嘴角微微抽搐起來,接着阮小五也知道这是在做戏,当下也按着小腹,眉头紧锁,一脸的痛苦。
阮小七和、公孙胜、吴用瞧见,起初那一刻还不明白这是如何,只因为这三人做戏做的实在太真,而这不在事先计划之内,实在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在眨眼之间,当他们的脚面被相邻的兄弟轻踩了之后,他们心思一动立刻也半张着嘴,吃痛起來,那模样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搅进了众人的小腹一般,晁盖和阮小二瞧着心里一样大惊,近身去问状况时,却被兄弟亲亲踩了脚面,他们就此也知道这是在做戏,于是,两人便装出一副心急欲焚的模样,愈发关切起“中毒”的兄弟们來。
在这一瞬间,众人连锁反应似的都趴在桌面上气息越來越弱,一时间这聚义厅里的气氛骤然变了另一番味道。
王伦瞧着,一脸的欣喜怎么都遮拦不住,他俯下身來,假装很是关心地拍着晁盖的肩头问道:“晁天王,莫怕……莫怕我这就喊山寨的大夫來,”说着便站起來,一面朝后面退,一面喊:“來人,快传大夫,快传大夫,”
林冲一瞧众人的反应,赶紧起身,跃到史进的身后,他生恐史进也有个三长两短,赶忙将手搭在史进脖颈处的脉搏上,一面问道:“王公子,你怎么样,”
史进将七窍闭气,心率由此徒然狂增,林冲只当他是疼的说不出话來,而林冲手触之处,史进脖颈处的脉搏却急剧跳动,一副急性中毒的模样,林冲心里徒然明了,看着王伦离席呼喊传大夫,而王伦手里却依然不忘将自己的酒杯带走的这些种种可疑形迹,当下,林冲就全明白了,怪不得今日他调动不得手下的半个人,原來都是王伦早有安排。
林冲不等王伦走远,一个起落便敢上了前來,一个箭步便踏在了王伦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劈胸一把将王伦的衣衫扯住大喝道:“你这笑里藏刀言、清行浊之人,我今日放你不过,”
王伦瞧见,心里大吃一惊,他万万沒料到林冲会横插一脚,当下怒目而视喝道:“看你这畜生,又不曾醉了,倒用这般言语伤我,你不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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