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将这前前后后相识相爱之事大略地说了一通,脸面略略有些泛红,可是再宋江那黝黑的面上却看得不甚清楚,倒是显得有些檀木的沉红模样,可是,再往下说,宋江张张嘴,却说不出來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沒有再提起。
因为,不论这份姻缘如何,对宋江來说,终究是一份甜蜜包裹的苦痛,宋江越是小心翼翼地去品尝,那份裹在外面的甜蜜就化的越快,而这里面的苦痛就流露的越彻底,这阎婆惜毕竟是个十**岁的少女,正值妙龄之际,春心荡漾在所难免,而宋江又是个喜好枪棒的半个粗人,生來是五短身材,面色非但不俊俏,皮肤还有七分黑,若不是身上隐约有股豪气,实在是从头到脚也找不出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阎婆惜过了七八日,生活好了起來之后,便对宋江的热情就渐渐地褪了三分,而宋江与那阎婆惜搬了住在一处,起初还夜夜有欢可寻,可是渐渐的,当初的新鲜劲就越來越淡了,阎婆惜从百依百顺,浅浅地多了推脱的理由,宋江不是贪恋美色的人,阎婆惜不肯,他也从未使过强,但是,在心里对阎婆惜的感情却未曾减退三分,反倒是应了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老话。
这些宋江只是在心里一晃而过,并沒有说出來,因为……因为还有不可提及的伤痛。
宋江每每睡在阎婆惜的身边,虽然是同床,却不同被,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般近,可是,在宋江看來,两人的心距却那般远,他本來可以抬手伸入阎婆惜的被里,可是,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却横在了大床的中间,他始终沒有勇气探过去,就像阎婆惜留给他的始终只是一个后背一样。
就在宋江渐渐觉得看天很近,而看婆惜很远的时候,街头巷尾却又传來了一些风言风语,多多少少吹进了宋江的耳朵,只是,他不肯相信,自己帮了阎婆惜一家这般多,自己又对她百般体贴,阎婆惜却会用这般的结果來回报他,也许在起初他确实对阎婆惜沒有什么感情,只是耐不过那王婆撮合的嘴,更是耐不过阎婆送人上门的热情,可是,在这半月多了相处之下,阎婆惜给宋江的生活带來了春意,也给了宋江他不曾感受过的温存,宋江已经渐渐地对阎婆惜越來越满意,越來越倾心,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张文远。
这张文远那时在郓城县里还是个后司贴书,被人唤做“小张三”,因为,生得死眉清目秀,齿白纯红,平昔只爱去青楼窑子,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的床笫功夫,再加上品竹调丝,无有不会,所以,让县里的少女多有爱慕之意,那几日恰逢晁盖庄上被那上任县令与臧家合伙痛整,晁家的当铺赌馆一一被算计霸占,宋江听了便有心要为晁盖解忧,于是便请了在衙门里与县令亲近的张文远來这里吃酒,而这阎婆惜一见那张三,心里便是一喜,心想这宋江与张文远都叫三郎,一个叫“小三郎”,一个却是“黑三郎”,但是模样却有着天壤之别,少女这春心,哪个不爱俊俏之人的,当下这阎婆惜的心里就荡漾起來。
那张三亦是个酒色之徒,在花丛里游戏管了的浪子,于这男女之事如何不晓得,他见这婆娘眉來眼去,有八分动情之色,便暗暗记在心里,日后但凡宋江不在,这张三便去那里,假意去寻宋江,而阎婆惜却也正好留住吃茶,言來语去,便两人动心成了此事,阎婆惜自从和那张三两个搭识上了,感情便一路迅速升温,打得是一片火热。
而对于宋江,这一切他都不曾撞上一回,也并不知晓,他觉察得出的,只是阎婆惜渐渐冷落的脸面,仿佛在他身上的情分都渐渐地烟飘云散去了,每每宋江來时,阎婆惜只是寻着毛病來用言语伤他,更是对他沒有好脸色瞧,而宋江则只当她是耍一时的小性子,起初也不在意,可是,那张三和阎婆惜如胶似漆,夜去明來,街坊上人也都知了,有些风声便吹到了宋江耳朵里。
只是,宋江不信,他怎么辗转反侧都想不明白,难道这时间当真那情义抵不过**,宋江对阎婆惜多好,宋江为她付出了多少,阎婆惜比谁的明白,而张文远又能给她什么,会让她能生出这般冷暖之别,宋江始终不信,也不愿去信,可是,阎婆惜越來越冷淡的态度,时日越长,就表现的越明显,这让宋江的心里不禁划上了一道看不见的伤痛,每每触碰便是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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