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微弱的刀光密密麻麻的拉出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刀影來,史进见那人刀风大变,愈來愈猛烈,在一进一退的抽刀之中带起來的刀风也越來越凌冽,史进晓得那黑衣人已经要使尽全力了,当下史进也一抖长枪,迎着那快如疾风的刀影打出一片密如雨滴的乱枪。
此刻白胜站在庙院的院门下,努力地瞪大眼睛,透过这粘稠的黑夜,瞧着两个黑夜厮杀在一起,过了白招有余,看的白胜都有些惊呆了,只见方才要杀自己的那人出刀越來越快,快的有余从呼啸的北风变成了肆虐的飚风,而史进的一杆长枪也愈发凌厉,从先前的和风细雨也越演越烈地变化成暴雨倾盆,两个人杀的越來越开,脚下变化的也越來越急,白胜瞧不出两人是在以武会友,还以为是在殊死拼杀,当下瞧着这局面越來越紧张起來,当下赶紧也抽了自己的朴刀出來,可是,眼巴巴地瞅着那两人如胶似漆地厮杀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插不上手。
白胜着急万分,看着那黑影人的刀风左右不离史进的两颊,而史进锐利的枪头也在那黑影人的胸前五寸之处连刺,可是,偏偏就是再近不得半分,白胜心怕这般下去,空史进有失,而那两人都一招一式全是即刻毙人性命的杀招,白胜不能再等了,当下挥起手里的朴刀來,朝着那黑影人就猛撞过去。
那黑影人一心放在了史进的身上,两人都杀到了白炽状态,犹如踩在刀刃上比试,每一招每一式都需要精打细算,不然输赢就在片刻之间,而此刻黑影人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会有人这般不要命的朝他冲撞过來,而此刻那黑影人刚刚将史进罩在自己的刀风之下,还沒來的及躲开史进一枪挥斩的攻势之时,白胜便从侧旁嘶喊着撞了过來,那黑影人赶紧收刀,去接那來人拼命劈來的一刀,史进当下瞧见也惊了一惊,不远趁人之危,当下也硬生生地将这一招未完的攻势顿住,而只听得当的一声刀刃相磕,白胜被那黑影人这一刀反撞了出去,登登登登,退了四步中信失去仰后倒在了地上,而方才的朴刀早就散落在一旁。
而那黑衣人也退了一步,朴刀在身后直戳地下,稳稳地支住了身子。
史进两个起落奔到了白胜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來,关切地问道:“兄弟,沒事吧,”
“沒……沒事,”白胜慢慢地在史进的搀扶下爬起身來,揉了揉后腰,还着急地道:“大哥,这人……”
“呵,沒事,他要杀你,方才不等你落地就死了,”史进说道这里,转过脸來,面对那黑影人,恭恭敬敬地一抱拳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不必客气,”
“兄弟是哪路朋友,敢问姓名,”史进满含敬意地道。
那人略略笑了一下,颇有些豪气万丈地说道:“落魄之人,不论出处,不过,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景阳冈上大虎的武松便是,”
“哦,”史进心里一惊一喜,连忙撇了长枪,快步走近前來,打量着武松,只见这人丈二身板,肌肉暴起,颇有英勇无双之象,宽口阔鼻,两撇英雄眉下是一双明明的虎眼,史进叹道:“果然端得是条好汉,”
“我也略略听到兄弟你的威名,”武松说着也抱拳充满英雄相惜之情地道:“九纹龙,不简单,不简单,”
“不敢当,方才若不是你处处留手,只怕我也撑不到这几百招之后,”史进谦虚地道。
武松笑了一下道:“这倒说的不假,我也不是有意吹捧自己,虽然兄弟你的功夫俊的很,可是,心境太高,稳劲不足,燥气有余,”武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习武之人的一大瓶颈,每个人都会遇到,能突破的人,必然功夫再上一个境界,若是就此徘徊不前,这辈子功夫只会不进返退,甚至会遇到高手之后,稀里糊涂送了命去,”
史进认真地听了,模模糊糊听得懂其中片刻的意思,可是,这其中的真正含义,史进并未就此领悟,当下拜了一拜,道:“多谢兄弟点拨,”
“呵,你倒是客气,”武松看着史进心里生出一片莫名的欢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