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看着正要动身里去的那汉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感谢壮士的救命之恩,敢问壮士姓名,”
那汉子瞧了宋江一眼,哼了一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好做谢的,你两个快快去吧,我们也先走了,休要等他们回來,今天你遇上我,只怕都用尽了你这半辈子积下的运气,要是还不快走,只怕你兜不住要吃霉运,”
“遇上壮士,那自然是三生有幸,”
“何止区区三生,想必你家祖上也沒少积德,要不就是今儿个祖坟冒烟,”那汉子调侃了一句,那自傲的味道丝毫都不待遮掩。
宋江虽然听的不爽,可是,当下还依旧小心翼翼地点头称是,俨然一副学童见了先生了模样,宋江依旧笑道:“祈请壮士姓名,”
“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爷不是别人,正是郓城县的武二,醉拳打死景阳冈上吊睛白额大虫的便是,”
“哎呦,原來是武二爷,”宋江摆出一副极为惊喜的样子來,说道:“早就听闻你的名字,真个担当的起‘如雷贯耳’这词儿,”
武松笑着哼了一声,虽然摆出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心里的得意却溢于言表。
宋江察言观色,知道话头抓的住了,当下便紧跟着说道:“江湖上的朋友多曾说起武二爷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真正是条铁打的汉子,功夫实在俊的很,佩服,佩服,”
武松听得舒服,拱手笑道:“谬赞了,不知你们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宋清当下正要开口,宋江却抢先一步道:“在下宋三,这是我兄弟宋六,青州人士,”
武松听了,心里一琢磨,江湖上沒听得这号人物,当下也不在意,于是与他们又闲聊了两句,只奈何,宋江宋清两人有伤在身,行动实在不便,武松几人走不出路程,于是,武松寥寥草草说了几句便话别告辞,和两个差役迈开脚步往前面去了。
宋江宋清两个人相互搀扶了,一点一点往小旋风柴进的所在那边去。
两兄弟约莫行了七八里,见到路边的一处酒家,进來歇歇脚,要了碗酒水便问那店家道:“柴大官人的庄在何处,”
那酒家说了地名,两兄弟歇了半刻便忍痛迳投庄前來,正见一个庄客出了门來,宋江赶紧迎上去问道:“麻烦问一句,柴大官人可在庄上也不,”
那庄客上下打量了一眼血迹斑斑的两人,有些犹豫地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
宋江便问:“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
庄客想也不想便道:“有四十里的路,”
宋江想想也蛮远的,宋清伤的比他重,若是走下去,只怕对身子不好,可是,既然來了,又沒有不去的道理,只是苦于不知这东庄究竟是在何处,于是便笑着问道:“这东庄怎地个走法,”
庄客沒有应话,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江,问道:“不敢动问二位官人高姓,”
宋江看着这人是小旋风柴进的庄客,当下也不隐瞒,笑笑抱拳施礼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
庄客听了心下不禁一惊,连忙说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押司么,”
宋江道:“便是小可,”
庄客脸上露出惊喜來说道:“大官人常常说起你的大名,只怨无暇拜见,不能相会,只是……押司究竟遭遇何事,怎地落得这般伤势在身,”
“在前面一片林里,遇上剪径的强人,一番打斗难免伤着,”
“既是这般,宋押司,还站在这里作甚,我这就备一架车仗,送两位前去,东庄上恰好也有个不错的大夫,”庄客说了慌忙叫了一辆车仗,载了宋江、宋清迳投东庄來,沒三个时辰,便來到了东庄的一处回春堂來。
庄客道:“二位官人且在此处坐一坐,先让大夫料理一番,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來相接,”
宋江道:“好,”自扶着宋清进了那回春堂去,里头的大夫见着赶紧迎出來接了,宋江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歇了包袱,坐在堂里,一面与大夫闲聊一面将伤口清理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