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顿酒可不是白吃的,他日我干腻了这巡捕,你得请好吃几顿华阴的好酒,”雷横沒有抬头,只是低着头,细细密密地打磨这手里的刀刃。
史进看着雷横拿双眸子紧紧地凝聚在了刀刃上,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磨出了道道寒光來,史进道:“怎地不好,等你來时,我定然请你喝个过瘾,”史进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侧耳再仔细一听,便赶紧严肃地朝着雷横说道:“雷兄你听,”
雷横停下手里的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一听便抬起头來说道:“马匪來了,”说着快快地最后磨了两把,便看着刀刃说道:“就等你们來了,”
“雷兄,这三只眼忌惮梁山的追杀,此番虽然出來,一定会小心翼翼,特别是看着眼下双峰镇沒有灯火一片寂静的摸样,那三只眼更是会步步谨慎,”
“兄弟你的意思是,”
“这三只眼一定会先发一波人马先來探探虚实,才会带着大队人马亲自杀上來,若是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三只眼第一个便会拍马而遁,”史进说道。
雷横想了一下,道:“我们人手不够,要不然埋伏两支奇兵在镇子外面,等他们第一波杀上來,我先敌住,等引诱得三只眼杀上來的时候,便从两面杀出來,聚而歼之,对了,你那二十人马何时能到,”
“这却不好说了,只怕眼下是指望不上了,”史进说道。
“我给县里也写了告急文书,眼下也赶不來了,唉,都不去管了,豁出去了,”雷横说道:“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本事,兄弟,咱们这般來,我去镇前将他们截住,不论发生什么,你切莫露身,等到那三只眼依众欺少,杀过來的时候,你再突然杀出來,你看可好,”
史进沒有想到雷横这汉子竟然粗中有细,当下听着那马蹄声越來越明晰起來,在天色黑沉之中都隐约看得见点点长蛇般的火光逶迤而來,史进点头同意了,道一声:“千万小心,”便跨上卷毛狮子兽绕道往那伙人的后面去了。
雷横拖着条凳快步走到了双峰镇的前面,将条凳横放在镇前的牌楼下,一屁股大刺刺地斜坐在上面,虽然手心里直冒汗,可是却依旧摆出一副懒洋洋毫不在乎的样子來。
雷横暗暗嘲讽自己一句:呼來喝去的一个人,想不到今儿个也要唱一出空城计。
话分两头,史进驰马狂奔,远远地绕过了那伙打着火把朝着双峰镇狂奔而去的人马,便在靠近官道的地方狂奔起來,史进本该藏身在双峰镇外,等着三只眼现身,可是,史进心里怎么盘算都觉得这三只眼不会这般容易现身,而梁山那二十轻骑若是來的不是时候,只怕坏了事不说,让那三只眼趁乱逃了,那岂不是留下无穷后患。
史进心里估摸着,这三只眼定然会藏身在一个距离双峰镇恰到好处的距离,既可以在情形好的时候打一轮快攻,在形势不妙的时候快速溜走,而这些地方只会是离官道不远,史进快奔不出几里路,果然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伙人马鬼鬼祟祟地藏身在不远处。
史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心道:“看你们还往哪里逃,”这一念想罢,便放慢了马速,缓缓地朝着那伙人的方向去。
藏身在那边的便是三只眼,他着实害怕那边附近有梁山的人马,当下便先派出一支不到二十人的前锋先去打探下双峰镇的虚实,如果光是杀一个巡捕和几十个马商,那十几个喽啰也足够了,而他则带着大队人马五十余人都在这相距两三里的地方猫着,就等着看看那边的动静,可是,就在这时候,三只眼听到了一串缓缓的马蹄声响从官道那边传了过來,听着并不急促与寻常沒有什么不同,当下也沒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一挥手派了两个喽啰骑马前去盘问盘问。
那两个喽啰应了,翻身上马,手里持着马刀便拍马朝着那个黑影的方向驰过來。
可是,就在这夜色中,两边剩下勉强可以看见人影的时候,那來人的马匹突然诡异地急促起來,原來还有几十仗远的距离,不知怎地,像是产生幻象一般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这两个喽啰还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谁,更不及去问上一声,两人面前便是一道枪花闪过,两人便带着喷涌的血肉,翻倒下马去。
他们沒有看清來人的模样,就这般被挑杀马下,而在远处的那伙人马更是还沒有反应过來怎么回事,只听得一个严厉的声音灌入耳中,犹如一声春雷当头暴响,吓得众人顿时落魄失魂。
,,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