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手起一刀,也利落地杀了,一并把这两个尸首拖放灶前,灭了厨下灯火,趁着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里來。
武松原在衙里出入的人,已都认得路数,迳踅到鸳鸯楼扶梯边來,捏脚捏手摸上楼來。
此时亲随的人都伏事得厌烦,远远地躲开了去,只听得那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武松心里冷笑,正合了他心里的意。
武松在胡梯口顿住了脚步,摒气细听,只听得蒋门神口里称赞不了,只说:“今番多亏了相公与小人报了这等冤仇,等过两日,再当重重的报答恩相,”
这张都监听了,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不是看我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等的事,你虽费用了些钱财,却也安排得那厮好,这早晚多是在那里下手,那厮敢是死了,只教在飞云浦结果他,待那四人明早回來,便见分晓,”
张团练道:“这四个对付他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就是再有本事,九条命也一样得沒了,”
蒋门神当下也乐呵呵地应和说道:“小人也分付徒弟來,只教就那里下手结果了便快快來回报禀报,”
武松当下听了,心头那把无名业火高出三千丈,冲破了青天,一时间不能再忍半分,便右手持刀,左手揸开五指,抢入楼中。
只见三五枝灯烛荧煌,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朗,面前酒器皆不曾收,蒋门神坐在交椅上,听着门扇撞开,回头去看时,见是武松他心里自吃了一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碎了个稀巴烂,他当初在快活林就吃过武松的苦头,自然知道武松的本事,而眼下看着武松非但沒有死,还衣着光鲜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比见了鬼还令人惊悚。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蒋门神急要挣扎时,武松早就手起刀落,劈脸剁着那厮,连同那交椅都一并砍翻在地。
武松看着蒋门神被自己一刀砍掉了半边脑袋,鲜血淋漓之下,还有豆腐般的**一同溜啦下來,溅了一地,眼看着那厮活不成了,便当即快速转身,回过刀來,那张都监也心里知晓武松的本事,当下看着那风驰电掣的一刀夺命,被蒋门神惨死的模样和武松凶暴的势气所震慑,方才伸得脚动,就见武松一个起落已经來到了面前,还不待他挣扎起身,就被武松当头一刀,齐耳根连脖子砍着,一颗脑袋血淋淋地滚在地上,一腔热血从断掉的脖颈烂肉处喷涌而出,身子晃了一晃便扑地倒在楼板上。
这张团练先前不知道武松的本事,只是从蒋门神的口子听得只言片语,何况终究是个武官出身,虽然酒醉,却还有些气力,他瞧见武松一瞬间便剁翻了两个,料道想逃时逃不掉的,便提起一把交椅轮将來,想先下手为强,或许还争个半条命在,武松早就一把接住,就势只一推,休说张团练酒后,便清醒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扑地望后便倒了,武松几个起落赶将进去,二话不说,一刀先将那厮割下头來。
见桌子上有酒有肉,武松拿起酒锺子一饮而尽,又连吃了三四锺,便去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來,蘸着血,在白粉壁上大写下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写罢,又把桌子上器皿踏扁了,揣几件在怀里,却待下楼,只听得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了,快着两个上去搀扶,”说犹未了,早有两个人上楼來,武松却闪在胡梯边看时,却是两个自家亲随人,这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前日拿捉武松的。
武松在黑处让他过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背后,将那出路封了,两个入进楼中,见三个尸首横在血泊里,惊得面面厮觑,做声不得,,,正如:“分开八片阳顶骨,倾下半桶冰雪水,”两个人急待回身时,却瞧见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个高大如墙一般的汉子。
武松随在背后,话不多说,手起刀落,早剁翻了一个,那一个看着吓得腿软,不由自主地跪下來便讨饶。
武松冷哼一声,喝道:“一样陷害我的狗贼,却饶你不得,”揪住也是一刀,杀得血溅画楼,尸横灯影。
武松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一死,”此番杀红眼的武松当下便提了刀,下楼來。
夫人问道:“楼上怎地大惊小怪,”武松抢到房前。
夫人见条大汉入來,兀自问道:“是谁,”
武松的刀早飞起,劈面门剁着,倒在房前声唤,武松按住,将去割头,刀切不入,武松心疑,就月光下看那刀时,已自都砍缺了,武松道:“可知割不下头來,”便抽身去厨房下拿取朴刀,丢了缺刀,翻身再入楼下來,只见灯明下前番那个唱曲儿的养娘玉兰引着两个小的,把灯照见夫人被杀在地下,方才叫得一声“苦也,”
武松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着,两个小的亦被武松搠死,一朴刀一个结果了,走出中堂,把闩拴了前门,又入來,寻着两三个妇女,也都搠死了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