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力道将盘子准准送将出去,武松这般一推送,本來就是小露身手,力道收放自如,好让那识相的都知难而退,可是,今天遇上的这厮,不识时务是有些不识时务,可是,能稳稳接在手里却也是小有本事,起码这刚柔之术,融合贯通有了些小成。
武松当下小心在意,却借着酒劲的承托,步法胡乱踩着,便横冲直撞进那大汉面前。
那大汉本來是有招式可循,可是,眼下武松这颠三倒四的步法加上他飘飘忽忽的身形,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清对手的套路,正所谓无招胜有招,武松这边飘渺虚无,搞得那大汉就一时不知该出怎办的先手,慌乱之间已见武松跌撞到了面前,那大汉正要出拳先往面门上攻,却冷不防将被武松直接抓住那汉子的双手。
那大汉看的惊心动魄,他怎地都沒有看清方才武松是怎地风驰电掣间将他的手就这般抓了,当下他却待要欺负武松下盘不稳,要一把将武松扯倒之时,怎生想到,武松那两条铁臂上灌有千百斤的神力,不等他使劲,便后发先至,就那么一把便将那厮扯入武松的怀中,还不等那大汉换口气,武松便又一拨,嚯地将那汉子从怀里像是陀螺一般甩了出去,恰似放翻小孩子的一般,哪里由得他动弹半分手脚。
那三四个村汉看了,见那汉子被耍弄于鼓掌之间,手颤脚麻,都不敢上來,可是,眼见那武松又扑那大汉去,将那汉子接连甩了个七荤八素,当下也顾不得那般多,在店里拎了板凳便打将出來。
武松虽无后眼,可是,耳根却不是个摆设,当下觉察后面的举动便冷哼一声,只顾提起拳头來照着那大汉的面颊便是两拳,先打得鼻头嘴角都出了血,这才一个旋身飞脚将后面打算偷袭的几个汉子连环踢翻。
武行者收拾了那几个“近似沒用”的汉子,余光所过,正瞧看见那大汉逮着空子要挣扎起來,武松哪里由得他,当下一个起落便踏住那大汉,提起拳头來照着脸面胸膛便打,打了二三十拳,就地下提起來,望门外溪里面一丢。
扑通一声那大汉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落了水去。
那三四个村汉叫声苦不迭,看着那大汉狼狈地在水里挣扎,便都下水去,把那大汉救上溪來,自搀扶着投南去了。
这店主人吃了那一掌,打得半边脸面都麻了,动掸不得,见那大汉都抵不过武松,哪里还敢叫嚣,自去屋后躲避去了。
武行者拍拍手,叉腰笑道:“好呀,你们都去了,正好老爷吃酒了,”把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酒來只顾吃,桌子上那对鸡,一盘子肉,都未曾吃动,武行者且不用箸,双手扯來任意吃,沒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武行者醉饱了,把直裰袖结在背上,便出店门,沿溪而走,却被那北风卷将起來,武行者捉脚不住,一路上抢将來,离那酒店走不得四五里路,傍边土墙里走出一只黄狗,看着武松叫,武行者看时,一只大黄狗赶着吠。
武行者大醉,正要寻事,恨那狗赶着他只管吠,便将左手鞘里掣一口戒刀來,大踏步赶,那黄狗绕着溪岸叫。
武行者一刀砍将去,却砍个空,使得力猛,头重脚轻,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來,黄狗便立定了叫,冬月天道,虽只有一二尺深浅的水。
却寒冷得当不得,爬将起來,淋淋的一身水,却见那口戒刀浸在溪里,亮得耀人,便再蹲下去捞那刀时,扑地又落下去,再起不來,只在那溪水里滚。
岸上侧首墙边转出一伙人來,当先一个大汉,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丝衲袄,手里拿着一条哨棒,背后十数个人跟着,都拿木钯白棍,众人看见狗吠,指道:“这溪里的贼行者便是打了小哥哥的,如今小哥哥寻不见,大哥哥却又引了二三十个庄客自奔酒店里捉他去了,他却來到这里,”说犹未了,只见远远地那个吃打的汉子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条朴刀,背后引着三二十个庄客,都拖枪拽棒,跟着那个大汉,吹风唿哨,來寻武松;赶到墙边,见了,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的大汉道:“这个贼头陀正是打兄弟的,”
那个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拷打,”那汉喝声“下手,”三四十人一发上,可怜武松醉了,挣扎不得,急要爬起來,被众人一齐下手,横拖倒拽,捉上溪來,转过侧首墙边,一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围绕着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