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來了,”杨春这个问題早就想问了,当下憋不住,说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还好留了一个,我们倒是可以问问他,不过就要看看咱们有沒有本事让他开口了,”史进说着和众人一同转过些身子來,将目光都落在了那黑影人的身上,史进又说道:“我们在聚义厅上散了之后,我走到这里便遭了这伙人的埋伏,从房檐上先是射了几轮弩箭,便杀下來了,阵势好生诡异,将人的困在其中好不痛快,徒有还手之力,杀不得人也足足将人能耗死,”
朱武略略听史进这般说了,心里起码有了个大致的底子。
“我去问问,不信他不说,”杨春说着,便走到了那黑影人的面前,凶恶地一把将那人的黑面罩一把扯下來,露出一张焦黄的脸來。
杨春不认识,看着更不眼熟,想必都不是这华阴县的人,杨春一把扯住了那黑影人的衣口,凑近了脸大声喝道:“说,谁派你來的,”
那黑影人沒有说话,与其说他是发怔,倒不如说像是傻子一般的面无表情。
杨春见那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完全就像是沒有将他放在眼里,更沒有听他说半个字,杨春心里怒火腾起來,将那人的衣领扯得更紧了,愈发大声地喝道:“说,他妈的是谁派你來的,”
那黑影人这次眸子迟疑地转动了,呆呆地看着杨春凶恶的脸面,依旧沒有开口。
杨春一把忍不住嚯地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脸上,将那黑影人的头猛地打向了一边,那黑影人吐了一口和着血的碎牙,嘴角渗出血丝來,依旧是不肯说话。
杨春见这厮顽固不化、死磕到底的模样,心里更沒好气了,当下抽出那把灵蛇弯刀來,架在那厮的脖颈上喝道:“你究竟是说不说,我再问你一次,谁指使你來的,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就砍下你的脑袋來,”
那黑影人将目光迟疑地从杨春脸上移开,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依旧“哑巴”着不肯开口。
朱武看着杨春这般强來是万万不行的,于是便上前來,将杨春來回來说道:“你就是杀了他,这样也不会让他开口的,反倒合了他的意,”
杨春朝那边瞥了那黑影人一眼,小声说道:“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谁晓得这厮嘴这般硬,拿刀刃都撬不开,我在想想办法,”
“我去,自有法子让这厮开口,”朱武说着,微微一笑。
这时候,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元宝大街的一个巷子里传出來,越來越近,想必这人也奔走的极快。
众人一看,正是黎百草,带着两个背着药匣子的药童,朝着这边一路小跑,黎百草的腿短,这般奔走起來,那衣襟一飘一摆,倒像是忽上忽下在飞似的。
黎百草奔到史进的面前,看着史进的伤势和这遍地的尸首,气道:“这……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咱们的地面上來伤人,好不猖狂,”黎百草说着从药童的手里接过了药匣子打开了來,取了几样草药和干净的纱布便來到史进身侧,说一句“忍着点,让我瞧瞧,”便将朱武之前简单紧扎上去的布条松下來,露出了满是血污的伤口,黎百草取了一小瓶子酒倒在上面清洗了伤口,疼的史进虽然咬着牙也不叫痛,可是,额头的冷汗已经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來,黎百草清洗了下伤口,便将药粉均匀地涂在伤口处,先是止血的,然后便是生肉续骨的,最后再贴上增强疗效的草药,用纱布包扎起來。
黎百草的医技超群之极,眼下这药效也來的很快,方才伤口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可是不出半晌便慢慢减轻了三分,一种说不出的清凉弥散在肩头的伤痛处。
“这般就行了,还好,只是皮肉伤,沒有伤到胫骨,养个十几日伤口就会愈合,只是,这几日就莫要在动刀动枪的了,免得以后留下什么毛病,”黎百草说了这番话,朱武听了这才放心。
朱武对史进说道:“既然这般大哥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來做好了,”
“不急,不过是皮肉小伤而已,犯不着这般小心在意,眼下还有好多问題需要解开,不然就是现在回去歇息,我也睡不安稳啊,”史进说道这里,便看着杨春带來的几个军汉说道:“你们替我搜搜这些人的身子,看看他们身上可有什么令箭信符之类的么,若是沒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将这伙人抬出城外埋了,将这血迹打扫干净,免得明日惊吓着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