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着,”
只听的噔地一声钝响,众人顺声望去,只见那只箭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门板上,不偏不倚,便正射中门神骨朵头。
二百人看的心里都是一惊,还沒等回过神來,只见花荣又取第二枝箭,大叫道:“沒得人走,,那你们众人再睁大了眼给我瞧着看:我这第二枝箭要射右边门神那头盔上的朱缨,”话音未落,说罢飕的又一箭,不偏不斜,正中缨头上。
众官兵看着那两枝箭射定在两扇门上,近在眼前,都不禁愣住了,心里踟蹰着已经萌生退意,可是,花荣这时候又取出第三枝箭來,朝着那门外喝道:“你众人看我这第三枝箭,要射你那队里,那穿银甲的教头心窝,”
那教头一听,大叫一声“哎呀,”也不管别人怎地,便转身飞步而逃,而其余众人瞧见也发一声喊,都一齐跑了。
花荣看着那些官兵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不禁仰天笑了起來,心里畅快又欢喜,见那些人逃得干净了,这才教人闭上寨门,來到后堂上,前來看觑宋江。
而这时候花荣请來的大夫已经将宋江身上的棒疮都上了药,清理了伤处,便退出了房來,花荣谢过了大夫,差人送了回去,自己便赶紧进屋來看望。
花荣道:“大哥受惊了,都是小弟的错失,让大哥受此之苦,今日我已经将那刘知寨的寨子砸了个稀烂,替哥哥出气的,还在后面,咱们慢慢与他算账,”
宋江躺在床上答道:“我却不妨,只恐刘高那厮不肯和你干休,我们也要有个计较才好,”
花荣点点头说道:“兄长莫要顾虑,方才那刘高差了两个教头带了百十人前來,都被我吓得魂飞魄散,都逃得散了,他真个不肯善罢甘休,那大不了小弟舍着弃了这道官诰,也索性为民除了这害,”说道这里,花荣看着宋江说道:“哥哥,只是,你怎地好端端去看花,却被抓到他那里去,”
宋江叹了一声说道:“去了倒是看个欢喜,却不想被那妇人认了出來,而且那妇人将恩作怨,教他丈夫抓住打了我一顿,我本來是要说出真名姓來,却又怕阎婆惜的那件事发,被他正好送到州里去,因此只说是郓城县客人张三,叵耐刘高无礼,要把我做郓城虎张三解上州去,合个囚车盛我,要做清风山贼首时,顷刻便是一刀一剐,不得贤弟自來力救,便有铜唇铁舌,也和他分辩不得,”
花荣道:“小弟寻思,只想他是读书人,须念同姓之亲,因此写了刘丈;不想他直恁沒些人情,如今既已救了來家,且却又理会,”
宋江道:“贤弟差矣:既然仗你豪势,救了人來,凡事要三思,自古道:‘饭防噎,行路防跌,’他被你公然夺了人來,急使人來抢,又被你一吓,尽都散了;我想他如何肯干罢,必然要和你动文书,今晚我先走上清风山去躲避,你明日却好和他白赖,终久只是文武不和相殴的官司,我若再被他拿出去时,你
只怕就沒有托词了,到时候反倒要连累了你,”
花荣道:“小弟只是一勇之夫,却无兄长的高明远见,只恐兄长伤重了走不动,”
宋江道:“不妨,事急难以担阁,我自捱到山下便了,”当日敷贴了膏药,了些酒肉,宋江把随身带着的包裹都寄存在花荣之处,等黄昏时分,便使两个军汉送出栅外去了,宋江自连夜捱去,不在话下。
再说刘知寨见军士一个个都散回寨里來说道:“花知寨十分英勇了得,谁敢去近前,他手里的弓箭那就是长了眼一般,指哪里便射哪里,百发百中,”
两个教也说道:“吃他一箭,射透明窟窿,却是都去不得,”
刘高那终是个文官,有些算计,当下寻思起來:“想他这一夺去,必然连夜放他上清风山去了,明日却來和我白赖;便争竞到上司,也只是文武不和殴之事,我却如何奈何得他,我今夜差二三十军汉去五里路头等候,倘若天幸捉着时,将來悄悄的关在家里,却暗地使人连夜去州里报知军官下來取,就和花荣一发了,都害了他性命,那时我独自霸着这清风寨,省得受那们的气,”当晚点了二十余人,各执棒,就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