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起绊马索,早把刘高的马掀翻,一同顺着那冲击之势倒撞下來。
众多喽罗一发向前,拿住了刘高,抢了囚车,将附近的官兵一同杀将起來。
而花荣早已趁乱把自己的囚车掀开了,此刻跳将出來,猛地吸一口气憋在胸膛,用尽所有的力气,全身青筋随着肌肉暴起,身上的缚索都挣断了,花荣得了自由,当下便跳将过來,打碎了另一个囚车,救出宋江來。
自有那几个小喽罗,已反翦了刘高,又向前去抢得他骑的马,亦有三匹驾车的马。
外围的喽啰们一拥而上,将官兵追着打,不需多时便清了场,而那些就近的喽啰却剥了刘高的衣服,与宋江穿了,取马來载了宋江先送上山去了,而那三个好汉,一同和花荣以及众多小喽罗,把刘高赤条条的绑了,押回山寨來。
原來,这三位好汉因为不知宋江消息,便差了几个能干的小喽罗下了山去,直到來了清风镇上探听时,听得人说道:“都监黄信,掷盏为号,拿了花知寨并宋江,陷车囚了,要解投青州來了,”
因此报与三个好汉得知,带了人马,大张旗鼓地出大路來,预先截住去路,小路里亦差人去伺候,免得两边错过,正好走脱了人,因此救了两个,拿得刘高,都回山寨里來。
当晚上得山时,已是二更时分,都到聚义厅上相会,请宋江、花荣当中坐定,三个好汉对席相陪,一面且备酒食管待,燕顺分付道:“叫孩儿们各自都去吃几杯酒,兄弟相聚,应当同喜同乐,”
花荣在厅上称谢过三个好汉,说道:“花荣与哥哥,皆得三个壮士救了性命,报了冤雠,此恩难报,只是花荣还有妻子和小妹子在清风寨中,此番让那黄信逃了回去,必然被黄信擒捉,却是怎生个救法,”
燕顺说道:“知寨放心:料想那黄信,也不敢这般随便拿嫂子來做人质,他黄信不是咱们清风镇地面上的人,久留不得,若他敢押了送上青州去,也须从咱们这条路里经过,我这就加派人手前去打探,明日我弟兄三个就下山去取嫂子和令妹回知寨來,”说罢,便差小喽罗下山,先去探听。
花荣谢道:“深感壮士大恩,”
宋江这时候也缓过了口气,便说道:“且与我拿过刘高那厮來,”
燕顺这时候又怕宋江一心软,像是将那婆娘放了一样,也将这厮再次放下山去,当下便说道:“把他给我牢牢绑在将军柱上,割腹取心,与哥哥庆喜,”
宋江这次沒有说什么,默默地将头撇过一遍去,端起桌上的茶水,装做沒有看到也沒有听到的样子。
花荣这时候插话说道:“我亲自下手割这厮的心肝,”
刘高听得吓的双腿发软,若不是被绳子绑在将军柱上,只怕现在就瘫在这大厅上了,刘高看着这一屋子凶神恶煞的人,花荣又取了一把牛角尖刀朝着他的方向过來,急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眼瞅见宋江在那里坐着,便赶紧喊道:“张三,张三救一救,你救过我内人,也救我已救,要多少钱,我回去就给你送过來,”
宋江不听还不怒,一听到他说救过他内人,这火气腾地一下便从心里腾了起來,指着那刘高便破口骂道:“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雠,你如何听信那不贤的妇人陷害于我,风水轮流,今日又被我擒來,有何理说,记不记得,当日你抓了我回去,将我厮打的皮开肉绽,”
花荣道:“哥哥问他作甚,我替你报仇便是,”说着把刀往刘高心窝里只一剜,刘高杀猪似的痛吼一声便沒有了声响,花荣伸手进去,将那颗心生生地掏了出來,献在宋江面前,小喽罗们自把尸首拖在一边,将血迹打扫干净。
宋江道:“今日虽杀了这厮滥污匹夫,只是那个**不曾杀得,出不那口怨气,”
王矮虎听了,当下便笑着说道:“哥哥放心,我明日自下山去捉拿那妇人,回來还归我受用,”众人听得大笑。
当夜饮酒罢,各自歇息,次日起來,商议打清风寨一事。
燕顺道:“昨日孩儿们,走得辛苦了,今日歇他一日,明日早下山去也未迟,”
花荣正要说自己的妻子与妹妹还陷在清风寨,不知安危,希望今日点起精兵來,一发往那边杀去,早日也能使自己安心。
可是,还不等花荣说出口,就听得宋江说道:“说得也是,休整一日待人强马壮,不在去攻打不迟,”
花荣听得心里好生憋屈,可是,宋江既然这般说了,花荣也不好再说,只得将这话咽下肚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