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英见黄信说到一半不再言语了,当下便來了劲头,挑衅道:“怎地,黄大将军,话都说到这里了,怎地不敢走了,怂了,哈哈哈,”
“你……你,欺人太甚,”黄信紧紧握紧了拳头。
宋江见王英这般放肆,实在是不能出言呵斥,这当庭的秦明不知道,黄信不知道,就连郑天寿也不晓得,可是,他和燕顺却都是一清二楚,若是换了平时,王英也不会这般放肆挑衅,可是,今日不同寻常,就在之前,宋江指示燕顺去强行当面杀了王英想要的那妇人报仇,这一番举动虽然宋江寻了个听起來很名正言顺的理由,可是,王英就算一时被劝住了,但心里的气哪里能这般快就平息的下來,毕竟王英这一夜本來可以不必在忍受煎熬,与那妇人共赴巫山云雨,可是,刚刚费尽心思弄來的一个温柔窝就这般被自己的两个好哥哥给亲手杀了,这气不能再发泄在两位哥哥的身上,可是却可以发泄这“外人”的身上,王英这般的心思,宋江哪里会不晓得吗,只是,自己却不能去呵斥他,毕竟今晚或多或少都是自己对不住王英,好不容易才让王英稳住情绪,若是他再呵斥的王英在众人面前觉得脸面无光,谁晓得他一时气急,赌上气來,真个将这黄兴杀了。
虽然宋江也看着黄兴忠心不定,眼神里多有怨毒反骨之色,只怕久留下來是个祸害,可是,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眼下就杀了,一则会让秦明心生不快,世事难料,若是闹僵了,缺了秦明的势力,这整个青州打起來,只怕单靠花荣可要难上一倍,这二则,若是黄信刚刚归顺便杀了他,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到时候传出宋江容不得人的话,以后还有谁敢來投奔,从前宋江时不愿造反的,可是,今日既然被逼的走上这一步,要做就要做大,日后少不得江湖上的好汉鼎力相助,这名声在外,需要好生维护,故此,宋江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副严肃地表情,瞪着王英,而在一旁的燕顺之前和王英那一番风波闹得,也心里对王英多少都觉得有些亏欠,当下也不敢來说他。
王英见宋江、燕顺也不强加阻拦,知道他们今日也不等拿自己的怎地,当下愈发放肆起來,挑衅黄信道:“欺人太甚,哈哈哈,你有本事急动手,若是沒这个本事,趁早将这名号给我去了,日后休要再叫人想起什么镇三山,免得说出去,丢我们清风山的人,”
“王英,你给我等着,”黄信被王英羞辱的心里怒气冲冠,只是,碍于秦明在这里阻拦,不敢拂逆了秦明的意思,当下只能咬着牙强忍着。
“好啊,等着就等着,你有本事别动嘴皮子,真刀真枪和我出去打上一场,”
“王兄,休要发怒,我这兄弟不懂事,若是冲撞了你的地方,还望多多包含,看我的薄面,秦明这一杯,算是陪个不是,”说着秦明便站起來举起酒碗來敬秦明。
王英冷哼了一声,沒有领秦明的面子,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只是冷眼看着秦明并沒有要举酒碗相迎的意思。
秦明看了实在倍感尴尬,当下只得干笑两下,说道:“那我就先干为尽了,”说罢便一扬脖颈,便将这碗酒水都喝下肚去。
黄信看了王英的傲慢,羞辱自己也就算了,还这般不给大哥面子,当下再也忍不住了,黄信嚯地一下站起來,喝道:“取刀來,今日便教训教训你,”
“好,”王英当下也腾地站起身來,喝道:“左右,取我刀來,”
“休要听他胡说,”这时候郑天寿站起來,呵斥了正要去取刀來的喽啰,当下一把按着王英,让他重新坐回位子上來,以兄长的口气微怒地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今番好好热闹一番,就被你这厮搅合的鸡飞狗跳,”
王英见郑天寿这时候站出來呵斥他,当下也不敢顶撞,毕竟是他的二哥,可是,心里这口气,怎地咽得下,不禁低声愤愤抱怨道:“快活都是你们的,我什么都沒有,”
王英这话里有话,宋江和燕顺心里都晓得,当下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宋江灵活,当下笑着转过脸來看着黄信说道:“黄兄弟,休要和他一般见识,來宋江敬你一杯,今日清风寨,多亏你弃暗投明,使得清风寨百姓免遭战火之灾,实在是大仁大义,”说罢亲自给黄信筛满了酒,黄信耐不过,只得也好生好气地接了,客套两句,一同饮了这杯,可是,这酒吃的却不痛快,这一夜,黄信心里愈发理解自己和秦明此刻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