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睡得熟,还不曾醒來,等人醒了,当即转告往聚义厅上走一遭。
管家刚前脚送走了一个,过不得半晌,这后脚便又迎了一个进來,无独有偶,一样是宋江派來的,说是有要事请王英上厅走一遭,需要亲自见王英一面,当下,那管家听了是要事,便飞快地又到后面去告,可是,却一样被王英训了出來,一副好梦被扰而恼怒的声音,除了天塌下來,再急的事情也不见,沒得法子,管家只好再次好言相告,请了那喽啰出去,说王英熟睡不醒,稍后便去。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喽啰去了,还不等静下心來,处理一下宅子里的琐事,就见有一个喽啰飞一般地來了,说十万火急,非要请了王英一同往聚义厅上走一遭,否则,就在这厅上等,管家心里实在无奈,心知又是一顿骂,可是,做下人的左右为难,就是难免,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去了,苦着一张脸等着挨骂,事不过三,这次再來烦扰,只怕王英要跳起來打人了。
“老爷……”管家的声音有些发颤,说道:“老爷,聚义厅那边又派人來了,那人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见不到您他就不走,您看,是不是……”
里面沒有声音。
管家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來,这里面静的可怕,愈发让管家有些胆寒,这不是容忍,只怕是暴风雨來临前的平静,就在管家有些提心吊胆的时候,房门突然猛地打开了。
“老爷,老爷,这……这不怪我,都是他们催的,我也……”
王英挥挥手,说道:“这儿沒你的事,忙你的去吧,”
这句话虽然不那么客气,可是,听在那管家的耳朵里就像是得了封赏似的,赶紧拜了便走。
王英等得便是这第三次,当下叫人牵了马來,一路驰马便到了厅上來,而此刻厅上众人依旧坐在其位,就连昨夜与他厮打的黄信、秦明也不例外,当下看着他來了,黄信脸上自然沒有好脸色,而郑天寿瞧见王英拖拖拉拉地走上來,赶紧下來说道:“四弟,你怎地变得这般婆娘,三番五次都崔你不來,就差我亲自带八抬大轿去请了,”
王英听得出这话里的急,也听得出这话里的责备,但是,王英晓得他自后要说什么,也晓得他们要做什么,当下只是摆出一副似乎什么都沒有发生的模样。
王英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看着当厅的人都各个愁眉不展,心想莫非昨日这事当真闹得大了,就在王英这一念未过之时,坐在上面的宋江开口了说道:“现在人都來齐了,我们也该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了,”
“还有甚可合计的,方才大家也都听了,该打便打,大不了与这山寨同归于尽,”燕顺说道:“再说了,咱们兄弟,各个都是铁打的汉子,我就不信,那个还真的怕过,”
王英听在耳朵里,不由地心下一惊,这话可是说的有些重了,以前何曾见过燕顺有过这般的言语,莫非……是秦明和黄信就此事公然來找宋江要说法,当庭要來寻仇单挑不成,王英心里赶紧看了那秦明一眼,只见此刻的秦明,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那两条一字眉蹙起來,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脸的严肃有着许些冷峻的神色。
“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毕竟事情还未走到那一步,我们或许,还有别的法子,”郑天寿这时候开口了。
王英听了有些耐不住,当下便要大喝一声“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然后和那黄信大战一场,生死有命,也省得众人为他烦恼,可是,就在王英跳起來的时候,突然看在坐在上面的宋江眉头一紧,当下紧紧盯着王英,那满面的愁苦愈发变得腾云密布。
王英一瞬间想到了宋江托那小厮稍來的话,“到时候,不管说什么,你且推脱昨夜喝醉了酒,其余一概不认,便是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來周全你,”说不得大哥心里早有算计,我此番跳出來,岂不是要坏事,王英想到这里,当下便有三分尴尬,笑着说道:“我看你们众人大清早的,就一个个这副德行,呵,莫非都赌输了钱不成,”王英努力地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來,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昨夜什么都么有做。
就在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燕顺又开口了,冲着王英说道:“官兵都快打刀山下來了,你还笑的出來,”
王英心里一听,当下心里便放心了,看來这便是宋大哥故意安插來周旋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