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自顾奔丧而去,且说燕顺和石勇看着宋江的身影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就在那店里点了些酒食点心,和众人都吃饱了,还了酒钱,便出了这酒肆來,石勇骑了宋江的马,和燕顺一起带了从人,离了那酒店三五里路,寻见个大客店,叫人马都歇了,等候后面的兄弟。
过了一个时辰,全伙三批人马都到了这里,燕顺、石勇接到店里來,几个头目聚在一起,备细说了宋江哥哥奔丧而去,众人听得心里都是一惊,王英、郑天寿都埋怨燕顺道:“你如何不将他留一留,好歹见过了兄弟们再走不迟,反正人也沒了,急不在这一时半刻上,留下我们这一大摊子人,却又是何去何从,”
“我在來的路上,多次瞧见官兵的探马,附近州县必然是起了疑心,当下看着我们这般齐备,还不敢贸然动手,当时既然盯上了,这里就不易久留了,怎地一个出路,要立马拿个主意,要么原路回去,要么就此散了,”秦明说道:“倒是也可以赌一赌,依旧往那梁山去,想必也不会将我等怎地,只是,宋大哥走得急,可是苦了我们兄弟,”秦明听说宋江的老父亡了,心里甭提有多欢喜,一个劲地暗想这就是报应,这就是轮回,秦明欢喜之极,恨不得此刻就敲起锣來,打起鼓來,但虽然心里是这般欢喜,可是,脸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故意这般说反话叹息宋江不该离去。
石勇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只是听得众人埋怨燕顺,当下便來帮燕顺解释说道:“他听得父亲殁了,恨不得自也当下寻死,如何肯停脚,宋大哥当真是个孝子,那时候,他巴不得一步便飞到家里,宋大哥写了一封备细书札在此,教我们只顾往梁山去,等到了那里将这书札呈上,入伙之事不会有一丝阻滞,”
花荣接过书信來与秦明一同看了书,与众人商议道:“事在途中,进退两难,官兵在侧,虎视眈眈,回又回不得,散也散不成,只顾往那梁山上去,现在还是将这书信封起來,等到了山下时,便拿这个來敲门;如果,那里不容,我们便投华阴去,”
“我们何不直接往华阴去,眼下官兵对我们有了提防,死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若是我们上了梁山,人家不纳,再半山下來,那官府岂不是会伺机在梁山外围撒下陷阱來围剿,我看,倒不如索性一路驰马扬鞭,飞也似的闯到那华州去來的痛快,”黄信说道。
“我们虽然闻得史进的名号,可是,却也无人相识,哪里有关系可以顺通,到时候休说人家不留你,若是劫了咱们的人马,说不好就死在华州了,”吕方说道。
在旁边的石勇听得不高兴了,当下看着那吕方说道:“兀那后生,史进不是那等人,你休要这般言语伤他,若是你们愿往华州去投奔他,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在华阴县时,将当地江湖豪杰都收编进來,眼下都随着史进,若是众人去时,史进必然是出郭相迎,决然不会有拒之城外的道理,更不会劫了诸位的兵马,”
“哼,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了,这里多少性命现在还是自己的,可是,到了那里可就是板上鱼肉,就要任人宰割了,我是不了解他,可是,却有情理在,人家现在攻城略地,好不痛快,我们去了对人家有什么用,”吕方说道:“人家原來的兄弟那是亲随,而我们去了必然是要被排斥,这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上梁山也是这般,”
“你这话,说说得我也不爱听,既然到了哪里都排斥,你如何还要往梁山上去,”
“我……就是要跟随宋大哥鞍前马后,”吕方斩钉截铁地说道:“宋大哥早就料定上了梁山之后,人数多了,必然会分出两派阵营來,我等兄弟都是宋大哥麾下的人马,而原來在梁山的都是晁盖的原班人马,宋大哥说了史进当初从梁山走时带走了大队人马,现在留在山上的也沒有什么本事,我们去了不需多久,便可以把控了梁山,”
吕方毕竟年纪尚轻,再加上他初來乍到,不晓得这支投奔的人马中,也不全是宋江的心腹,当下就将宋江的话说出來,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秦明和黄信听得心里不禁一震,而站在面前的石勇听了,也面露不齿,郑天寿当下赶紧打断了,说道:“你休要胡说,宋大哥今日往梁山上去,是聚大义,我们上了梁山哪里会分作两派,这当今天下,若是硬说有两派,也是江湖和官家,”
“这不是我……”吕方还要为自己辩解,当下郭盛会意的快,赶紧贴上身來拉拉吕方的衣角,说道:“吕兄,是你记错了,那夜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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