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说道:“当初打劫生辰纲的时候,我那兄弟是为了筹备军费,而我不过是想劫富济贫,现在统领这梁山水泊,可是,却也沒有什么征战四方的野心,人生一世,大富大贵之外,也不过就是求一个安稳的生活,天伦之乐,坐享天年,那才是神仙般的日子,我无欲无求,图的也就是兄弟们一起快活,今番看你们上了山,我晁盖打心里欢喜,这梁山水泊,不是我一人的,是众兄弟们的,”
晁盖与秦明喝了一回,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梁山水泊就是插在大宋心口上的利刃,时刻都为我那兄弟准备着,为他成就大业助一臂之力,这是梁山存在的价值,我今日带你们游山,你可知道用意在哪,”
“不知道,还望大哥明示,”
“梁山水泊易守难攻,,我们眼下,招兵买马,只守不攻,”晁盖说道:“我不会带着兵马下山的,”
秦明听得晁盖这般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一股寒意遍布全身,他突然感到了这个和蔼满面之人在无形中散发出來的可怕,他还沒有开口,心底的念头就被晁盖看了一个一清二楚,他方才豪气万丈地说那些,就是为了今后可以横扫青州一报家仇,可是,就算藏得这般缜密,还是被晁盖瞧了个透,秦明一时间觉得脸颊滚烫,不知道该怎地言语,当下只得拎起酒坛來,遮挡自己的尴尬。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是,我却不信,”晁盖突然开口说道:“十年太长,我不信,你肯让他再多活十年,你内心煎熬之处,酒食难以尽兴……杀之而后快,何乐而不为,”
秦明听了晁盖所言,当下有些惊愕,怔怔地看着晁盖那两双摄人心魂的眸子,他从來都沒有见过这般锐利的目光。
晁盖面容突然柔和起來,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黄信都和你说了,”
晁盖沒有答话,只是说道:“我已经差了一队人带了重金去青州,扮作你的亲戚,想办打通关节,将你的妻小家眷的遗体都弄回來安葬,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入土为安的好,”
秦明听了,当下拜倒在地上,心里一酸,感激涕零道:“晁大哥的恩德,我秦明……”
“休要这般说,來,”说着扶起秦明來,又说道:“这另一队人马,我也给你备好了,”
秦明听到这里,心里徒然一震,心里顿时闪现了那慕容知府的狗脸和宋江那副溅笑。
不待秦明开口,晁盖便说道:“我差人精挑细选了二十个壮士,各个都是我梁山精英,龙潭虎穴都敢闯上一闯,人已经都齐备在那里了,另有二十匹好马,天亮之前便可到了青州府益都城下,到时候,打探好了,于陆伏杀,事必成,只是,是你自己亲手去做,还是我差人去办,”
秦明听了,当下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大哥,此事,非秦明亲去不可,”
晁盖点点头,当下站起身來,举起酒坛來,说道:“干了,”秦明听罢,两人将一坛子酒喝了个底朝天。
晁盖从怀里摸出一枚兵符來,交给秦明手里,说道:“路上小心,三思而后行,”说着便出了秦府來。
秦明送出门外來,晁盖回身道:“秦兄留步,”顿了一下,看着秦明认真地说道:“黄信是你的人,你可得盯紧了,”说罢便转身一个人去了。
秦明站在宅门外,看着晁盖的身影越來越远,最后消失在那弥漫的夜雾之中,再也看不见了,而晁盖此刻的心里却别是一般滋味,对晁盖自然是折服钦佩,可最后突然來的这一句,却让秦明有些莫名。
次日天亮,山寨中再备筵席,议定坐次,只是,秦明早在夜半之时,便带了杀手下山去了,此刻早已乔装打扮,出现在了青州益都城的某处……
但尽管如此,秦明依旧排位第二,花荣坐第三位,黄信坐第四位,三阮之下,便是燕顺、王矮虎、吕方、郭盛、郑天寿、石勇、杜迁、宋万、朱贵、白胜:一行共是十八个头领坐定。
庆贺筵宴已毕,山寨中添造大船屋宇,车辆什物;打造刀军器,铠甲头盔;整顿旌旗袍袄,弓弩箭矢,准备抵敌官军,此番种种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