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朝廷追查起來怎么办,不怕有什么纰漏么,”
“纰漏,自然少不了,若是在街坊邻里调查起來,哪里还经得住人家查,”郎世龙笑道。
“那这还是不成呐,”
“怎地不成,我们一离开蒲城,绿林军便立刻派兵围攻,将蒲城一举攻下,到时候,我们临走时将户籍烧个干净便是了,一了白了,他们朝天就是想查,也鞭长莫及,”郎世龙饶有意味地看着张青。
孙二娘有些惊诧地看着郎世龙说道:“郎大人怎地这般肯定,”
“有些事,就不必知道的那么多了,这世道复杂的很,岂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说白了咱们三个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可万万不能带到嘴上,”郎世龙说道这里,看着张青,两人都会意地笑了。
“來,今日能遇上郎世龙大人,实在是我张青毕生之福,我敬大人一杯,”说着张青便举起一大酒碗來敬郎世龙,而郎世龙看着张青的豪爽,当下也不含糊,也勉强端起一碗來來。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奔进一个差役來,那人气喘吁吁地报告:“大人,前方探马來报,有一队绿林军往这里來了,來势汹汹,兵马不少,”
郎世龙听了,酒碗顿在手里,倾斜了一般,酒水顺着那酒碗边上流淌下來,顺着手臂湿了衣袖,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沒有从惊诧中回过神來,郎世龙眼下可是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这朱武究竟是怎地盘算着的,不是说好了的么,怎地这一波一波,还沒完沒了呢,莫非其中当真有什么变故,还是这本身就是朱武的一个手段,郎世龙说不清,当下前方探马來报,这自然假不了。
“大人休要发愁,这里有我姐弟两个,还能抵挡得住,”孙二娘这时候主动请缨。
郎世龙抬眼与孙二娘和张青对望一眼,这眼神里不禁一亮,满是希冀的模样,郎世龙屏退了差役,这时候很是认真地來了张青到一边角落里來,一字一句地问道:“张青,我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朱武这是卖的什么官司,”
张青依旧装傻,但是,当初吴用已经料到了这句话,早就有现成的在张青肚子里头,当下他做做样子摇摇头说道:“朱武心思向來很深,只有史进吴用几个晓得,我们这些将领不过说白了都是为他们卖命的,究竟是怎地一个计策,朱武从來都并不会合盘拖出,不过,但凡是他出的计谋,**不离十,都会成了,只不过那都得日后返回头來想,你才能理解他的盘算,眼下你要我看,我也不知道他打着个什么算盘,”
郎世龙听了这番话,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沒有什么底,可是,既然听得朱武是这般人,那反倒让郎世龙有些宽心,吩咐张青说道:“一会儿你们迎战,千万小心,打不过便撤回來,估计朱武不会与我为难吧……”郎世龙虽然说得沒有什么底气,可是,还是说了出來道:“若是咱们占了上风,千万也别伤了他们,我知道你与绿林军刚刚结了梁子,但这不是撒气的时候,顾全大局呐,”
张青听罢,转头看了一眼在那边桌边远远坐着的孙二娘,点了下头,说道:“都包在我身上,不过,我这人向來实在,若是我击退了绿林军,那又怎样,”
郎世龙心里笑笑,道:“银子,官爵,美人,你想要什么,”
张青毫不犹豫地说道:“银子來的痛快,”
“好说,”郎世龙道:“你放心便是了,绝不会亏待你的,好生表现吧,”
郎世龙说罢,便换了战袍,另外从兵械库里寻了一套衣甲和顺手的兵刃与张青披挂了,然后郎世龙与孙二娘各自也更换了战袍,三人穿戴好了,便都上了城头來。
只见这时候,距离蒲城那三百大步开外,一片密密麻麻列开阵形的绿林军摇起呐喊,一副要强行攻城的模样,刀枪林立,气势汹汹,在那阵营前头,有两员大将并列而立,左边那人是一个露着半边赤膊的和尚,半边刺花从臂膀上漏出來,使着一口禅杖,坐在马上神情说不出的傲气,而在他身边是一个略微年轻的汉子,手里使着一柄大刀,此刻正指着城上喝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