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里,杨志朝着左右一挥手示意,左右便快步下去,不过须臾便请了几个人上了堂來。
“你既然说你不是县令,只怕这几个人,也不认识吧,”杨志故意打趣他。
那县令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带着一个孩子,这不是他的老婆孩子还能是谁,当下,那县令瞧着心里便一道洪流涌过,直冲脑门,一双眸子顿时红了,呛满了泪,二话不说调过脸來对着杨志一个劲的磕头。
杨志沒有去扶他起來,只是平淡无奇地说道:“不必如此,绿林向來宽以待人,虽然你不肯献城,但好在我也进來了,一样不会为难你,”杨志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官印我就不还给你了,但……这里有些银子,今后的路还要自己选,快快去吧,”说着杨志一副送客的模样。
那孩子从妇人的手里挣脱出來,跑到县令的身边将他爹抱住,要扶他起來,可是,那县令却沒有起身,揉揉泪痕斑驳的泪眼,开口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不必谢了,快快去吧,”杨志说罢便起身往后面去,可是,走了两步都不见那县令有半点走的意思,当心站住脚问道:“你这是……什么个意思,”
那县令开口道:“我李某虽然无才无德也怕死,可是,平生最不爱欠人情,既然绿林这般宽厚待我全家,那我也愿为绿林献上一城,”
“哦,”杨志徐徐走回來,到了那县令身边,扶起那县令笑道:“县令大人,不会你现在才要将这临潼城献给我吧,”杨志说罢便笑起來。
“将军说笑了,这临潼城早就是将军的囊中之物,我哪里有资格來说这话,”县令说道:“我与咸阳县令关系最好,由我前去,这城池不攻自破,”
杨志一听,看着那县令,打趣地说道:“我差人卖了一计与你,莫非你要将这银子也赚回來不成,”
“啊,”那县令这才顿悟,自己当真是被人家给算计了。
原來,就在杨志的手下将计谋卖给县令的时候,杨志再也外面排兵布阵,等到那县令的亲随将县令一家送到杨志的手里的时候,杨志就晓得一切都在正常运转起來了,安排一队五千人的兵马散开來,打着火把虚张声势,朝着临潼方向过來,而与此同时,杨志又安排了一队人马在后方,多布置些弓箭挠钩,等那县尉带着两千主力禁军绕道后方,埋伏在一片林子里等着绿林被杀退过來,好从此杀出去截杀贼军,可是,就在禁军这林子里猫着的时候,突然从林子外面霍地燃起一圈一圈的火把了,将禁军都围在了这小树林里面。
那县尉看着中了人家的埋伏心里大吃一惊,正要指挥手下的兵马就此突围,可是,无数火箭从林子外的四面八方射了进來,一时间那带火的箭羽像是流星一般地在树林中划过,将里面的官兵照了个亮堂,中箭者烧伤者比比皆是,一时间禁军阵脚大乱,哭爹喊娘,四下逃窜,那县尉极力收束,想集合精锐力量杀出重围,可是,却被一支箭羽射中了脸颊,透出脑后,当即死了。
这县尉一死,禁军就此沒了章法,丢盔弃甲,东躲西藏,杨志所部故意打开一处让他们逃窜,半路却杀出无数挠钩,将这些禁军挠倒一片,直到最后将禁军逼上了山包,无处可逃,这些禁军才从慌乱中晃过神來,一个个赶紧缴械投降,两千兵马就此活下來的才八百余人。
而那两个被县尉指派出去埋伏在临潼左右的裨将虽然沒有遭到埋伏,那是因为杨志不想打草惊蛇,但是,他们最后一样沒有一个活下來,都在乱军之中死于非命,至于县令当初在城头上看到两军杀得不可开交,那只不过是绿林军排出用來牵制兵力的五千兵马罢了,真正的主力,这时候却在城池的另一侧,在城内那一千兵马的接应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城门攻破,城内兵力不足,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此杨志一路杀上了这边城头來,将临潼一举拿下。
现在那县令想明白了,虽然有些后知后觉,可是,却也服了,当下诚心实意地将自己的计谋献了出來,杨志听了,先是一脸严肃,接着便露出笑意來,最后轻声说道:“若是成了,可远远不止三十两的价钱,”说道这里,杨志看着那县尉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