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张弓箭,射程自然是寻常弓箭所不及的,休说一百五十步,就是两百步也一样可以企及。
而那县令和县尉就是吃了史进这弓的亏,只用了两箭便按个将高陵城的“龙头”打发掉了,官兵这些带着惊诧,像是被瞬间洗白了脑袋一样,愣在当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而就在这时候,史进又前后搭上两箭分别指着那吊桥的两根铁链便将之射断。
史进手里的盘龙棍一挥,后继的大军便顶着盾牌推着攻城锥便在爆发的喊杀声中杀了上來,那城头上仅存的偏将看见,也不敢站出來,只能缩在后面指挥弓箭手射箭。
一时间,高陵城上便落下细密如雨的箭羽來,叮叮当当地落在绿林军的盾牌上,沒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反倒是在破门锥咣当咣当地冲击下,那城门很快便被攻破,史进带着绿林军夺门而入,将里面的守军杀得弃门而逃。
大军就此杀入高陵城,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淹沒冲垮了整个高陵城守军的防线,高陵的官兵眼看着收不住,其他城门的守军眼明手快的一看势头不对,立刻开门逃了,大批畏死的官兵投降,还有不少官兵也在战乱中逃出了高陵城,往兵力充沛,相对安全的临潼城去了。
史进就此一日,强攻夺下两城,一夜整备,等待第二日移师西进,继续逼近泾阳。
就在绿林四路大军一举夺下京兆府的边缘城池时,在长安镇守的知府便得了接二连三兵败的探马來报,听得那死魂不守舍,当下便赶紧上书朝廷,派信使五百里加急,连夜送上了朝廷去。
【第二日·东京汴梁】
大地还被笼罩在一片混沌的夜色中,百官已经各具公服,带着匆匆的脚步直临丹墀伺候朝见。
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
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到了,百官山呼万岁,帝念平身。
礼数讲罢,殿头官走出來,照例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高太尉这时候抬起眼來偷偷瞅了瞅殿上众人,见无人开口,这才出班奏道:“今有华州绿林贼首史进,累造大恶;打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分四路大军进犯我京兆府,杀害官军;今已将京兆府永寿、奉天、醴泉、栎阳、高陵、临潼六城攻占,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派大军再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更难制伏,伏乞圣断,”
蔡京一听高俅这般说,就心知高俅的盘算,先前他派遣郎世龙镇守蒲城,落了一个御贼有功,皇帝一高兴,便顺着蔡京的意思将郎世龙升迁进入枢密院,官阶三品,位居枢密都承旨,而且手下的两员大将因为抗贼有功也有奖赏,孙二娘女中豪杰,被宋徽宗破格封为正四品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而张青也被封为正五品的枢密承旨,也算是在枢密院混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官职,蔡京的心腹这一下便有两人进入枢密院,还有一人入主禁军掌兵,这让高俅一党都有些心神惶惶,高俅也就此日思夜想,也想靠着绿林军的祸乱,尽快将自己的心腹植入朝廷的军政机构,当下带着机会,才有了方才的上奏。
那天子自然不知道高俅心里真正的目的,只是听到闻奏大惊,连忙喝问道:“贼人这是要夺下我京兆府长安,如何是好,有谁可以带兵出征剿贼,”
高俅早知道天子会这般问,当下不给蔡京在内的任何人插话的机会,便开口说道:“臣已有一能将在左,就等皇上调遣,”
天子闻之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起兵十万,务必将绿林军一举杀绝。
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此人,可去收服,”
天子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这些话正是高太尉所想听得,当下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官至汝宁邵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保举此,可以征剿绿林军,望皇上授他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贼寇,班师还朝,”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差枢密院随即便派人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呼延灼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