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劝降了李应、祝彪等人,当时还觉得史进如此贸然收留,只怕养虎为患,如今栾廷玉带着他们众人破门救了自己的二弟,能如此忠义还身怀绝技,这如何不让晁盖欢喜。
晁盖多时都在山寨中,今日难得下山,史进一提请晁盖往郓城县去走一遭瞧瞧,晁盖便兴然同意,立刻点起随行的两千兵马同行,而史进也即刻下令拔寨移营到郓城县城外。
如此,一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往郓城县來了,史进伤的不深,执意要骑马陪晁盖同行,旁人劝不住,只得依他,宋江伤势不易骑马,便坐马车随队而來。
此时已经接近隆冬时节,虽然日头正红,却还是少不了三分寒意,但在史进和晁盖两兄弟心里,却是处处犹如春熙,颇有“春风得意马蹄急”的兴致。
“二弟,对你大哥我是好生羡慕,你正值青春年少,精力充沛,又能力过人,攻城掠地,横扫天下,那是何等的畅快,”晁盖迎着冷风说到这里一时意气风发,话头末了,那眸子里又闪过一丝憾意,说道:“大哥我坐在山寨,如同井底之蛙,虽有三分豪情壮志,却性情中不适战事,终究是个山人,连出一次梁山都难啊,”
“哥哥既然如此,兄弟我还是那句话,随我回长安去,乐个逍遥自在,”史进说道:“兄弟我只适合打江山,这坐江山,却不是兄弟的看家本事,正好请哥哥來相助,”
晁盖听得出史进让贤之意,当下便说道:“这话不可乱讲,长安固然很好,但梁山终究是个福地,我一走,岂不是高兴死了朝廷,”晁盖说道:“当初你与我说梁山对绿林军极为重要,是插在大宋心脏边上的利刃,”
“不错,梁山位置特殊至极,有哥哥的一支人马在此牵制,大宋就不敢贸然举重兵去打绿林军,而他不大军反扑,单单靠着一个个军团,决然不会将我等兄弟消灭,”史进说道:“所以,也正因为此,我才常说,绿林军取得的胜利,梁山兄弟们亦有不小的功劳,”
晁盖听了很高兴,非他骄傲自大,史进如此说得着实中肯,当下点点头说道:“也正是因为梁山对兄弟极为重要,我才越不得离开,”
这时候,已经可以遥遥瞧的见城头了,史进拿手一指说道:“大哥,郓城县就在前面了,你看那就是南城门,被官兵暗藏机关,不少兄弟被活活烧死在上头,城头松动只怕需要拆除重建了,”
晁盖拿手在眉间搭个凉棚,顺着史进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可不是,那真是他所熟悉的郓城县南城门,城门楼已经被大火烧毁了,坍塌了半边,晁盖看在眼里,很不是个滋味,说道:“走,咱们进城里去瞧瞧,”说着便要快马加鞭率领众人狂奔而去。
史进随着晁盖來到南城门前,李应等人得了消息,早就在这南城门前候着,见晁盖等人远远逶迤而來,都迎了上來,两伙人合在一处,李应将城里的工作大致作了汇报。
晁盖虽然祖上的基业都在石碣村,但在这郓城县里也曾有些买卖,当铺赌馆都有过,所以他对郓城县是在熟悉过不了,但自从晁天王上了梁山,就在沒有來过郓城县,但时隔许久再來到这郓城县,特别又是在郓城县惨遭战乱之后,晁盖当真有些久违,心底里情不自禁地生出许多感概來,从南门一路走进來,这边的街道上已经清扫开來,但仍旧有不少斑斑驳驳的血迹在墙面上,在砖缝里,而亦有少百姓带着抹布來擦洗自家门前的血污,那门板店面上的血肉,染红了了他们手里的抹布,也染红了洗涮之后的水,郓城县的空气里处处都带着一丝丝淡淡的血腥,來來往往的军士,和那些行色匆匆的百姓,脸上都沒有什么表情,像是被这冬日里的寒气冻住了一般,在晁盖眼中的这个郓城县已经不再是原來的模样,街道上沒有唱着童谣的孩童,也沒有热闹欢喜的市面,处处倒是刀剑的痕迹,还有血肉的斑驳,乱七八糟的情景惹出乱七八糟的情愫,而这一切又无疑归为晁天王沉沉地一声叹息。
“这些烧毁的房屋,还有城东城西两边毁坏的店面,我差人拿官府府库的银子出來照价赔偿,被战祸践踏而无家可归的人们,也终究会有安顿他们的去处,现在城中的萧条不过都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很快恢复过來的,”说道这里,史进顿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在绿林军那边推行一种新法,晁大哥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