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祝虎、祝彪、扈三娘、李应、杜兴,浩浩荡荡地与那十路节度使混战在一起,刀刃相交,血肉横飞,厮杀之景,激烈之状,笔墨难以言表。
这边旱路上十万多人混战厮杀起來,高太尉觉得机不可失,立刻赶到水边,调人去接应水师船只,从水路向永定城进攻。
且说刘梦龙和党世雄布领水军,乘驾船只,沿着洛河迤逦朝着永定城來,战舰高大林立,樯篙不断,浩荡的队列相连铺盖十余里水面,而再看这洛河,水域甚宽,茫茫荡荡,尽是芦苇蒹葭,密密遮定港汊,就在官兵正行之间,只听得山坡上一声炮响,四面八方,小船齐出,由这船舰上望过去,芦苇荡里密密麻麻犹如蚁群,那官船上军士看着绿林军密集了火力杀奔过來,先有三分惧怯。
刘梦龙指挥水军横冲直撞,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要将这些小舟无视,该撞翻的撞翻,该撞沉的撞沉,却不想,等到那些小舟靠近了,官兵们才看了清楚,原來船上装的都是干柴硫磺,满满当当的就此从芦苇荡里无声无息地窜出來,而刘梦龙看了这芦苇深处更是无处不是,他的这心里顿时急了,而手下官兵尽皆慌乱。
刘梦龙心知这些小船的來意,当下大喝“放箭,放箭,”,官兵这才得令接连朝着小舟上的汉子纷纷乱箭射去,那绿林军的水军看见官兵拉弓取箭,早就点起了船上的干草,一个个扑通扑通跳进了水中不见了踪影,而那些小舟非但沒有就此停下來,反而愈发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官兵的船队撞过去。
这些官船怎禁得住这些火船的冲撞,这些小船虽然不及官船高大,但是船上的火焰却在叠高的柴垛上愈发高炙,如此看來反倒像是无数高大的火船将官家的船舰包围了起來,而这密密麻麻的火船一齐过來冲断了官兵大队,官船前后不能相应,大半官军,弃船想走,怎奈何官船四面都被火墙所吞噬,浓烈的黑烟将仰头唯一的一片天空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火势蔓延上了官船,官兵在这“牢笼”里愈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胆大些的就此丢盔弃甲跳下河里來。
但下水不过是逃脱了火的灼烧,但却并未逃出死的束缚,那些跃入水中的官兵并未就此逃出生天,反而那些叼着芦苇管子,潜伏在水中的“屠夫”,早就准备好了嗜血的刀刃,官兵下水的,都在水里扑腾两下,随着一团团的鲜血涌上來,便再也沒了动静,那是吴用专门为官兵送上的杰作,当初他招收水军,就想到如此,着也就是他为什么只单单看好水性,而不闻身手功夫的缘由,这些懂得水性的汉子,能很好的融入这片**,其实就是最好的杀人利器,而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把细长的三棱刀,这样的特别的刀具,在水中的阻力小,但是制造的创伤却无法估量,那些被戳开的伤口会让血液在极端的时间内大量流失,即便是在旱路上也很难止血治愈。
就在这样的刀刃下,被迫跳下船去的官兵都一个个冒着鲜血死在了水中,一时间官船上时一片艳丽的火光,而在船下却是刺眼的猩红,放眼望去,除了遮天蔽日的浓烟之外,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是死亡的颜色。
吴用在河畔的小山上看见官军阵脚乱了,那些纷纷跳下水去的官兵,像是下锅的饺子,水中潜伏的兄弟來不及一一了解,吴用当下一挥舞令旗,山头上鸣鼓,芦苇中摇船,一片满载水军的快船就此也从四面直冲上來,船上的人都操着长枪利剑,冲着那些扑通扑通游在河里的官兵便是一顿猛刺乱斩,河面上一时间惨嚎不绝于耳,血腥更是扑面刺鼻。
刘梦龙和党世雄看的心惊胆战急待回船时,却走不脱了,原來经过的浅港内,都被绿林军的好汉们用小船装载柴草,砍伐山中木植,填塞断了,那橹桨竟摇不动,众多军卒,尽弃了船只下水,刘梦龙脱下戎装披挂,爬过水岸,拣小路走了,这党世雄慌忙叫人放下小船來,带着几个亲随水军边走,上到小船上党世雄只顾叫水军寻港汊深处摇去,不到二里,只见前面三只小船,船上是都是绿林军的兄弟,各个手执蓼叶枪,挨近船边來,众多驾船军士看着心惊胆寒,都跳下水里去了,党世雄自持铁朔,立在船头上,与众好汉交锋,绿林军的汉子们也跳下水里去,反倒是如鱼得水,活络地将那些官兵尽数戳死在水中,便从两边逼近党世雄的身边來,党世雄见不是头,操起铁朔照着水里四面围上來的人便戳,却不想这些人,当初都是漕运帮派里的汉子,各个都是好手,尽管党世雄连番刺下來,要刺着这些人,反倒是比叉鱼更难,那些人像是油不留手,急的党世雄愈发怒不可竭,就在党世雄猛地一刺之下,突然见水底下钻出一个精壮的汉子來,避过了那刺杀过來的铁朔,猛地一跃而起,劈手揪住那铁朔,顺势就此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裤,哗啦一声拽下水來。
咕咕噜噜地淹沒在汹涌的河水中,水下早就有汉子涌上前來,将那尚在挣扎的党世雄扭打撤住,淹了个半死不活,就拖上到岸边來,滴溜溜丢上芦苇摊上,早就有十多个绿林军士躲在那里,三两个铙套索飞过來搭住,活捉进城里去了,